【咒乙 | 悟】破茧 126(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
牵手走在墓地的林荫下。
我们的背德就这样暴露在了先祖们的坟头。盛夏的微风带着热度,我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今日的头发真的盘得太紧了,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感到头皮被勒得发疼。就这样在林立的墓碑前裸露出全部的隐秘,而且他还说了那样的话……不安让我用指甲抠他的掌心。
“怎么了?”他偏头问我。
啊……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抬头看他,生硬地找了话题:“悟君,你看……”
身旁,两排后面,土葬时代立起的墓碑。
“什么?”
“上一代六眼的墓碑。”我说,也算给自己留在这里的理由打了个补丁,“因为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所以今天我才有空转了转……上一代六眼,已经是四百年前了,还是江户时代。”
顺着我的目光,他看到了那个深处的墓。意外地,角度与我完全不同。握着我的手猛地用力,把我拉向他,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在这个夏季有些热了——五条悟又低头看向我,像是小动物摇着尾巴炫耀:“但是,我更厉害,对吧?”
当然了,一出生就改变了世界咒力的平衡,还有……运用反转术式达到的无下限术式的不简单运转。
他的手指抚摸我的婚戒,开始像个小喇叭一样,在自己先祖的面前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咒术界总有人说,古时候、妖怪横行的时代咒灵更厉害,但这完全是谬误啊!你看,咒力说到底还是来源于人。古代的人口才有多少?而且一般人的想象力、压力、情绪的复杂也无法和现代人比拟。四百年前……嗯,江户幕府,那个时候整个日本的人口也不过1200万吧?现在东京市区的人口就3000万以上了。”
“古时候人们对鬼神更有敬畏之心吧……”我试图给他的话语善后。
他抬杠:“现在的都市传说更离谱。之前还祓除过裂口女什么的……”
“啊这……”我无法反驳,憋了一会儿,终于理解了他为什么要绕这个弯子,“悟君当然是前无古人的厉害……”
“诶嘿!”得到夸奖,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又转着我的婚戒,得寸进尺道,“比上一代六眼更厉害对吧?为什么你要那么关注他啊……”
五条悟你在还是土葬年代的墓前面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我又不清楚当年的情况,无法比较。”我小声道,抬眼,踮起脚,隔着他墨镜的镜片与后面的眼睛对视,“而且,是因为悟君有这双眼睛,我才会关注上一代六眼嘛……”
他墨镜后的双眼微微睁大,喉结动了动,嘴唇微张没有吐出音节。只是转着我婚戒的手指停了下来,稍稍用力捏那个金属环。
尽管对五条家多少有些想要吐槽的地方,可是,这份血脉、六眼的传承,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用力回握他的手,抬头对他说:“都说同一时代只能出现一位六眼,你说,会不会类似轮回转世呢?”
“哈?”他发出一个干巴巴的音节,终于找回了以往的语气,“你这是怎么联系起来的?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只是一段很难显现的隐形基因吧,因为太罕见了所以没有同时出现过两个。”
我:“……”
“妈妈这是什么眼神啊,我作为当事人最有发言权。”他强调,发出直男的发言,“我就是我。”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只能吐槽:“想稍微聊一点儿浪漫的假设,然后悟君和我讲生物学。”
“欸……”他拖着长音,讨好地摸我的手背,不再玩弄无名指上的婚戒,思考了几秒,突然说出了一个女性的人名。
我:???
他又重复了那个女性的人名:“是上一代六眼正室妻子的实名。怎么样,从结构上来看,的确和妈妈的名字很像,所以要说转世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悟君!别乱说啊……”就在人家的墓碑面前,还是夫妻合葬的土葬……而、而且六眼的妻子什么的……
不行的吧,同一句中他还叫我“妈妈”呢……
我的窘迫被他误解为害羞,拉着我的手开始讨价还价:“是妈妈想要玩转世梗的嘛,如果你承认她的话,我就承认这双眼睛的上一位,怎么样?”
“别闹了。”我拽着他的手,快速离开,再在林立的墓碑前走路,指不定他又会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言论。
笑嘻嘻地被我拽着走,他的长腿轻松跟上我被和服束缚住的快步速度。木屐踏在石砖路上,我在十余米后猛然停下。
五条悟:???
我再一次想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却依然没有效果,但这次很决绝的用力也换来了他的疑问声。轻叹一口气,我说:“再往前,陵园的管理者会看到哦?”
“啊!”他夸张地表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却仍没有松手,而是拉我走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那就换个方向。”
我:“……”我至今也经常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只得跟在他的身后被拉着走。
郊区的丘陵,很缓的山坡。
来过这里数次,我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旁边的绿植后面还藏有登山的小路。
“悟君竟然知道这里!”我发出感叹,五条悟来这里应该也都是那些活动,是六眼的视角更广吗?
踩上平缓的石阶,他炫耀起了更多的事情:“上面还有一个特别特别小的神社哦,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山神什么的,后来才发现是天满宫请来的神札。”
天满宫。供奉五条家先祖菅原道真的神社,总本社是京都的北野天满宫,全国大约有1万2000社以上。这里还藏有小小的一间吗?不过,如果是五条家自己的、又是小神札的话……可能也不在全国的统计范围里。
自家墓园供奉自家先祖,太过正常反而找不到什么槽点。
同样是夏季,我身上同样是不方便走路的黑留袖,山林间的散步,很容易让人回忆起去年的高尾山。
这里小丘陵的坡度太缓了,可我还是只能一步踩一个台阶。五条悟也不嫌我慢,放慢速度走在我的身边。去年在高尾山他穿着江户小纹的男式和服,现在却是一身属于夏季的常服。
这样小的自家神社都算不上有神道,墓园的主体消失在身后的绿植中,前方不远处可以看到小小的鸟居和后面的迷你神龛。
五条家盂兰盆节的活动中有菅原道真的事情,但那是明亮的室内设有的三社造神棚,而不是这样一处似乎相当古老的遗存。
“悟君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那个啊……”他顿了一下,牵着我的手掌稍稍用力,顺着我的目光去看不远处的小鸟居,语气平静,“母亲(ははうえ)下葬那日,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四周距离树木太近了,所以这里的蝉鸣声也变得很大。
我停下脚步,扭头看他的侧脸。
几乎就是在下一秒,他挂上笑意对我说:“全部地形、设施和结界我都搞清楚了!”
不对,真正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吗?
1999年,还不到十岁的他。
他一边叫着“果然好热”一边开始耍赖,明明喊热却往我身上贴,两个人这样更热啊!好在山间的树荫下没有市区那样炎热。因为远离了墓碑群所以不会有暴露的错觉。
坐在石阶上,他直接枕到我的腿上,不顾弄脏了衣服,试图靠地面降温。
一把摘下了墨镜随意扔到一边,他终于完全露出了的双眼眨着看我:“这算膝枕吧?”
“算是吧……”我抬手理着他的短发,低头回答。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妈妈一脸想要问些什么的样子……”
我:“……”
所以他这是故意的吗?我鼓起腮帮子,又呼出一口气,感到无奈。
他重复了自己刚刚在山下时的话语:“你很在意吗?”
“没有……”我也复读了自己当时的回答,“悟君不想说的话……”
“不,妈妈,”他打断我,嘴角抿起,缀有光芒的蓝眸盯着我的脸,“你问吧,我说。”
……
我理着他短发的手指僵硬在那里,从他这张过分坦然的脸上,看到了前不久丈夫的影子。
我的丈夫一手摸着亡妻留下的木盒,对我坦然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
——可这本就不是我该知道的过往。
父子相继说了类似的话语,连神情都能重合到一起,而内容却指向了她。
他银白色的发丝从我的指间滑过,手指轻轻按摩他的头,我在几秒的安静后再次开口:“真的没什么。”
“妈妈……”他显然不信,眯起双眼让同样银白色的睫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能够看穿一切咒力的六眼仿佛也看透了我这个人,他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待了通宵吗?”
我:“……”
“问吧问吧!”他根本不给我说其他话语的机会。
“……为什么?”我顺着他问。
然后,他便说了约等于没说的答案:“因为思念。”
我卡了一下,努力挤出笑容:“我在五条家过的第一个盂兰盆节,回程前悟君也不见了,最后在园中找到的你……”
“嗯,那个时候还没完全走出来。”与他的父亲不同,五条悟的坦然丝毫没有表露情感的窘迫。
于是,我问他:“那个时候还很讨厌我吧?”
却没想到他在听到后脸颊泛起了几丝绯色,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蓝眸别开,哼哼地小声反驳:“我没有……”
我没有戳破他的逞强。
那个环境下讨厌我也无可厚非。按照他的句式,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在意,他在单方面在意什么啊……
可能是因为赌气,被解除的无下限术式启动,推开了我理着他头发的手指,我按着那层薄薄的空气,感受指尖下他的咒力在运转,然后他又主动解除了这层术式。
令人思念的母亲啊……
手指卷起一缕他的头发,我望向石阶下的植被,感叹:“一定是非常温柔的人……”
五条悟那双蓝眼古怪地看向我:“不,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严厉的人。”
我:???
“你又一个人脑补了什么啊……”他换上了吐槽我的语气。
我的大脑转了一圈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尴尬道:“不、那个……我没有……”
五条悟抬臂,手掌捏上我的脸,加重了语气:“是和你截然不同的类型。”
“当然……我只是普通的四级咒术师,她可是……”咒术名门、一级咒术师。
“不对!是指性格上!性格!”他抬高声音反驳我,重复时带着老师教书的口吻,带节奏捏我的脸。
截然不同是指……
他眸中闪烁:“她是完美主义者。”
……欸?
完美主义的反义词是什么来着,是说我……得过且过吗?
他捏着我的脸微微变动角度,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用舌头隔着自己的脸顶了顶他的手指他才放开。捉住我的手,他枕在我腿上轻轻翻身换了个角度,刘海的阴影恰好遮挡住双眼。
咒术名门的大小姐,一级咒术师,完美主义者。
一直都是最优秀的人,自然也在所有事情上都追求做到最好、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压力太大了,大部分都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的。但她也的确都做到了。
我回忆起多年前我在社交中提起五条夫人时,夫人们字里行间渗透出的几丝嫉妒,以及在她们八卦时,偶尔瞥向我肚子时的微妙。
五条悟是独子,现在来看的话应该叫长子。
虽然很多事都是在他出生之前,但一直生活在这幢宅子中的他还是知道那些。
“……你也算过年龄吧?在这垃圾一样御三家,稍微晚了些。”他埋在我的大腿间,闷声道。
八十年代,日本全国女性的平均结婚年龄是26岁,母亲生育第一个孩子的平均年龄是27岁。
五条夫人和我的丈夫同龄,也是同期的同学。我听到的版本是在毕业后便结婚了。但算下时间的话,五条悟出生时却是三十余岁。不要说御三家了,稍微传统些的日本家庭,都算特立独行的晚育。
他捏着我的手,道:“我也是小时候听那些嘴碎的烂橘子说的,在我出生之前,好像流产过四次。”
双方都没有任何生理上的疾病,也在用尽了最昂贵的方式保养身体,可还是不明原因的习惯性流产,一切就只能归咎于心理问题。然后,在那个初春第五次怀孕,五条家等待了四百年的六眼出生,取名为单字“悟”。
我说:“……这在御三家,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用脸蹭我的掌心,柔软下来的语气中带着带点儿小抱怨:“更高的标准、更严的要求全部都落到了我身上。”
就像每一个孩子会抱怨严格的父母一般,他的语气让人觉得上一位五条夫人仿佛还在人世。
我突然回忆起了丈夫的只言片语。在五条悟出生之前,浅草寺连着抽到了三十个“凶”,腹中的孩子却抽中了四百年未遇的“六眼”。还有……
“你和悟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会对他有过多的期待。”丈夫捏着我的脸,曾经意味不明地说过这种深奥的话语。
我明白了。
她对自己深爱的孩子寄予了最高的期待,五条家的继承人、六眼的拥有者、最强的咒术师……
所以五条悟才会说,她是对他最严厉的人。
她手把手教会他如何掌握咒力、一同锻炼、指导他最基本的咒术。全部的精力都倾注于塑造更加完美的继承人。与此同时还有作为正室的事务性工作、社交的压力……
“啊,还有……”五条悟顿了下,换了个躺着的姿势,双眼从刘海下露了出来,抬起望向我。
我偏头看他,保持着倾听者的姿态。
他又别开眼神:“……算了,没什么。”
我:???
什、什么啊……不过如果他不想说的话,嗯,我也没资格继续追问。
他怪叫一声,捏我手掌用上了一点儿力气,有了轻微的疼痛:“你就总是这副样子那家伙才……虽然知道你就是这样,但!偶尔也希望你也能……”
我:???什么这样那样又都是人称代词,五条悟你当什么谜语人?
“总、总之……”他继续。
总之,变得敏感、神经质,甚至将这份完事追求完美的压力转移到了身边所有人身上。
家主当然也意识到了妻子的精神状态,插手了家中的事务,甚至为了放松心情给母子安排了整整一个月的奢华游轮出境游。
五条悟说:“然后我接下来一个月的咒术训练都是在游轮上,她改掉了我小时候过度依赖这双眼睛的坏毛病。”
可从目的上来看显然是失败的。咨询了数位心理医生后,他们决定再要一个孩子。倒也不是一定真的要孩子,至少要把她的精力暂时转移出来。
“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期待第二个孩子。”五条悟轻咬我的戒指,陷入短暂的回忆,“我很久没有见到她笑得那么开心了。”
爱情的结晶、建立家庭的喜悦、对未来的希冀。
心理医生的建议确实很有效果,积极努力的备孕,将她短暂从压力中解放。
“她问我,想要弟弟还是想要妹妹……”
“悟君是怎么回答的呢?”我也好奇他的答案。
他把我的戒指转了半圈,道:“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的是她开心就好,但回答了‘弟弟和妹妹我全都要’。”
“啊……的确是很像悟君的作风呢。”
“当然,那样的话,我就是长子了对吧。”他自豪起来,下半句时却泄气,“然后就……”
“什么?”
五条悟枕在我的腿上,抬眼认真地看着我,反而问我:“你听到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把我难倒。他的生母的死因……
“我来到五条家之前,只是听说家主正室的位子已经空了两年。”努力回忆多年前的事,我如实回答,“更加具体的缘由……似乎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年纪,一般都会被默认为急症病逝吧。
五条悟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愣在原地:“下葬那天,我就是因为想不通缘由,才在这里待了一个通宵。明明前一天晚上还有说有笑,精神状态也有好转,但是第二天中午,我还在学校时就……”
传来了死讯。
——自杀。
“烂橘子嫌自杀有损五条家的颜面,所以没有声张。那家伙恰好出差,我从学校赶回家时,已经送去了殡仪馆。”他加重语气,用力捏我的手掌,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没有理会手掌的疼痛,我反握住他的手,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安慰的话。那年五条悟才9岁,即便是六眼,在长辈们面前也做不到什么。可又过去了这么久,他甚至主动和我说这些,已然走出了那个阴影。
“旦那……没有说些什么吗?”
他鼻腔中哼出声:“那个时候老头子也刚死没几年。”
所以,那个时候的丈夫……虽是家主可手中的权力也不多吗?
五条悟松开了我的手,轻轻抚摸上面被他捏出的淡淡红痕,恢复了往常的语气:“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是我的错也说不定。”
“欸?”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那年他还那么小……
他把我的手掌展开,放到了自己的眼睛上。我的手捂住了他的双眼,能够感到他眨眼时睫毛划过我的掌心,有些痒。或许是感受到气氛的沉重,他故意用黏糊糊的语调问我:“妈妈觉得这双眼睛怎么样?”
“六眼……”我尚未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回答废话,“五条家的六眼,百年难遇,能够完成最精密的咒术、也能看穿一切咒术。”
他补充了一句:“咒术师的才能80%由天赋注定。”
——!!!
几秒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没有明白。过于可怕的猜想在心中形成,却因为离奇而丧失了真实性。
一定、是我想错了。
她的天赋、她的孩子的天赋……出生便改变咒力平衡的六眼,若是第二个孩子出世,哪怕不是六眼也……
掌心感到他的睫毛动了动,五条悟又闭上了双眼,打破了我最后一丝幻想:“对于咒术界来说,御三家之间也需要平衡的吧……”
忌惮五条家的独大。
所以五条悟在出生后便被悬赏,而咒术界没有插手。所以家主夫妇在做二胎的准备时,就出了生死相隔的意外……无法对御三家的家主出手,那自然便把天赋归咎于过于优秀的母亲身上。太过优秀是错吗?
贴在一起感到有些热的酷暑,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从内而外传遍全身,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掌都变得僵硬。
怎么会……这样?
“嘛,不过都是我的个人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他用轻松的口吻安慰我,挪开了我的手,斑驳的树影下,清澈的蓝眸中映出我的脸,“妈妈不用多想……”
骗人,需要安慰的哪里是我啊……
眼角有些发酸,我握紧他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总之不能是我需要安慰:“我这么弱,所以不会多想的,只是……”
“如果属实,就意味着五条本家里有和咒术界私通的叛徒。”他说出了我的猜测。
是的。五条家内部不是一根绳,五条家与咒术界也不是一条心。
所以因利益产生分歧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了,因为是六眼又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她太强势也从未在我面前讲过那些事。所以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甚至连她的样子和声音都记不清了……更不要说还记得什么线索与证据。”他抬起胳膊,手背压在自己的额头上,露出苦恼的神情。
就在前不久,拿回了仓库的钥匙后,我想要把这份权力交给五条悟,他则甩锅给了我。
——“任务太多了,我总不能一直在家。万一像这次一样,那家伙也不在家的话,妈妈再被欺负了要怎么办?”
——“妈妈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家。我因为这双眼睛被过度保护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过更可怕的事也说不定。”
——“所以,妈妈手里还是多握一些筹码,会比较安全。”
答案豁然开朗,我感到自己胸腔都在颤抖,他所谓的“安全”不是多虑,而是……
悟,Satoru。我在心底默念着三个音节,眼眶变得湿润。
他亲吻我的手背,声音低沉下来,像是自言自语:“但是,如果家中真的有什么异常……那家伙应该能查出来。”
五条家的家主、我的丈夫、他的父亲。
先前只有五条家厨房的老师傅愿意和我说实话,五条悟和他父亲的关系,的确是在五条夫人去世后迅速恶化的。
原来……是这样吗?
虽然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在数年的相处中,我可以确信自己的丈夫深爱着他的亡妻。如果真的是五条家内部有什么异常,以他炉火纯青的手段……哪怕那个时候做不了什么,现在也一定能做得滴水不漏。
“悟君,可能这种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很奇怪,但……”我俯身对他道,“我可以确定、我可以保证,旦那至今也爱着她。”
那个木盒,珍藏的合影与泛黄的信件。
他眨眼:“的确,从你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
我:“……”
“嘛,不过也说了,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猜测罢了。”他耸肩,终于放过了我的手,坐了起来,“偶尔也会有那种情况吧?抑郁症患者表现得很快乐,实际病情加重什么的……”
扑朔迷离。
两个角度好像都能说通。
“但是!”我意识到我必须说些什么,转身看向坐起的五条悟。他正在弹衣服上沾到的泥土,我直接拉过他的胳膊,向他的方向挪了挪,“但是……悟君的天赋……我不觉得是悟君的错……”
他愣了下,弹衣服的手掌伸过来直接拍我的脸:“喂喂,你又脑补了什么啊?我说是我的错是指我没有意识到由这双眼睛带来的异常。”
六眼可以看穿一切咒术,但是无法看穿人心。
我盯着他,不顾他用两只手拍我的脸,继续道:“悟君,我……唔……”
捏我的嘴角,直接不让人说话。
他道:“来,笑一个。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不要一个人乱想,不是让你摆出这副表情啊!笑一个笑一个!”
我:“……”
五条悟你不要太过分!
于是,我说:“腿麻了。”腿又麻了,被他枕的。
之前小腿麻是自己蹲的,现在是大腿麻。酸痛感仿佛下肢瘫痪中的幻痛,我坐在石阶上看着他忍笑。
五条悟忍笑忍得肩膀都在发抖,他站起来,往下走了几节台阶,让我不必把头抬得那么高。然后,在我面前同时伸出了两只手,要拉我起来:“都说了让你多运动些……”
“是,回去后就运动。”我也模仿他的语调,拖了长音。把自己的双手搭在他的手上,拉我起来时,酸痛的双腿让我发出叫声。强行站直,感到自己的膝盖都在发抖。
他双手拉着我的,站在下面的台阶上,难得的平视,身高差有些令人怀念。静静的等待腿麻的我恢复行动力,他的两只手捏着我的手指,偏头道:“回家吧。”
我点头:“回家。”
看向她的墓碑,我想那句话没有和五条悟说出口也没关系,因为我会去查。如果五条本家内部真的有人和咒术界其他高层勾结的话……就算当年做到了天衣无缝,咒术界高层埋了这么多年的暗线在未来也会别有他用,就有机会抓到马脚。
在这个盛夏的盂兰盆节,阳光下轻微的中暑感中,我在她的墓碑前做了这样的决定。
我……做得到的。
【TBC】
记住小妈这个说着玩的轮回梗,未来的未来,日后谈中会有一点点提及doge
wtw犹豫了一下,暂时给旦那隐瞒了一些事doge
wtw:弟弟和妹妹我全都要。
对,最强会同时拥有“妹妹”和“弟弟”的。你会有的!
五条妈的故事,大体都浮出了水面QAQ。
还剩大约20%会在后面剧情中小小的收尾。←预感旦那又会被骂赶紧提前剧透包括旦那的部分。
小妈站起来!⁄(⁄ ⁄•⁄ω⁄•⁄ ⁄)⁄
本章8.5k,大概是目前为止最长的一章了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