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乙 | 悟】破茧 127（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
五条悟是偷偷跑出来的，自然不能和我一同坐车回家。他帮我整理好和服，便率先瞬移回去。等我独自乘车回到五条宅时，已然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老管家似乎已经等了我很久，我刚刚走过庭院，还没进屋，他便说着“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快步找来。
他这根老油条自然谁都不想得罪，甩锅本事一流，一边通风报信一边等待我的决定。
嗯，长辈们和分家的人都去找我的丈夫了，关于今天盂兰盆节的事。
“都在书房？”我在回廊中边走边问管家。
他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就在前面的主议事厅。”
我的脚步一顿，哇这排场好大……原本我还想去书房看看呢。丈夫不出席，这个回旋镖就打到他自己身上好了。虽说我也不是不能背锅，但我真的懒了。于是我做出了五条悟行为，改变方向直接去卧室。
我对管家说：“那就让他们谈着吧。”
老管家：“……”
回廊中恰好与走向议事厅的五条悟相遇。他见我回来后，在老管家的面前装作和我不太熟的样子生硬问好，随后他臭着脸向老管家确认了议事厅中一共多少人后摆手走了过去。
我身边的管家欣慰地感叹悟少爷越来越懂事了。我不清楚他的潜台词是否是吐槽我这甩手回卧室的行为，但……
我看着五条悟消失在回廊拐角处的位置，沉默了。黑留袖宽大袖口中的手掌微微握拳，表面平静地转身，让管家去给五条悟拿瓶可乐送过去。
丈夫、长辈们、分家之间的争执，无论他们怎样争吵，五条悟才不会在乎。我之所以管自己不参与的行为称之为“五条悟行为”，也是他从不参与这些。而他选择在我到家后主动加入他们间的对话……
尽管回廊中只有擦肩而过，但一个眼神我便明白了他的安抚。
……是因为今日盂兰盆节的事。他担心那些人最终会苛责单独出席的我，所以才参加他最讨厌的议事。
快步回到卧室，我嘴角的弧度几乎要抿不住。关上门的瞬间捂脸笑了出来……
虽说丈夫如果真要我背黑锅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背，但五条悟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照顾人了呢？不对呀，我才是母亲，应该是我来照顾才17岁的他吧……
压抑不住的除了嘴角还有心跳，我坐到梳妆台前看到镜中的自己脸颊微红。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了那枚纽扣，轻吻。
我花费了几分钟才恢复平静。换上了一身居家的长裙后，看了看时间，去了厨房。里面正在准备晚餐的食材，生肉的味道带着血腥味。
厨房的人见到我后仿佛有了我来这里也就给少爷切切水果的惯性，直接和我说新买的蜜瓜已经到了。
我沉默了一下，靠在一旁的墙上，只道：“没什么，今晚可能有分家的人留下来吃饭，所以我过来看眼。”
“请夫人放心，食材够的。”他们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干自己的。
我还靠在这里看他们忙来忙去。作为五条家的主母，除了给少爷切水果和在新年把荞麦面下锅这个动作外，我好像在厨房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动嘴。估计在场肯定有人在心理吐槽我，无所谓，反正我在厨房待一会儿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工作”，免得有人嘴碎我回家了为什么不去议事厅。
“夫人，您挡到刀架了。”
“夫人，请您让一下，我要拿盐。”
“麻烦夫人了，我……”
……
厨房内最年长的师傅见我这样子轻叹了口气，让其他人先出去歇一会儿，问道：“请问夫人您……”
一直以来，只有这位厨房的老师傅和我说过关于之前那位五条夫人的实话，或许是他远离那些内斗又在这个家待了足够久的缘故吧。
我承认，我发呆过程中，有那么一瞬，想到了她是否也能烧出一桌美味佳肴。
“……没什么，”我说，“我打扰到您做菜了吗？”
他主动给我找了台阶下：“不。那个……今天的鱼是盐烧还是浇上酱汁，想请教下夫人。”
最常见的做法，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请教我的必要，除非我说“味噌烧”。
呼出一口气，我靠在岛台上，没能及时把自己的发散性思维收回：“如果是之前的那位夫人，她会选择什么？”
厨房年长的师傅露出了复杂的神情，看向我的眼中带着点儿怜悯，犹豫了好几秒，才缓缓道：“她……大概会挽起袖子自己来做吧。”
我：“……”
见我这副鬼样子，他又立即补充：“啊，夫人您也不用……”
“无妨。”我仿照丈夫的语气，说了这个词，随手拿起手边装有柚子胡椒酱的小罐子，边玩边问，“稍微……多说一些也没关系的。1999年……”
我说出了她墓碑上定格的日期。
五条悟说，事发时他还在学校。那个时候丈夫也在外面出差。他们两个都不在家。厨房的人总该一直都在，如果说有什么蛛丝马迹的话……
老师傅似乎很快便理解了我的意思，本就复杂的神色变为感叹世事无常：“太突然了……”
突然吗？谁都没能想到的那种？
然而，他也只能感叹一句突然，说那天刚刚结束午餐，厨房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那种噩耗。他真的只知道这些，说着说着重点就开始偏移，然后不小心说出了什么惊天大八卦——
“不过啊，家主大人真的厉害！抢婚这种事当年惊动整个咒术界……”
我：？？？
欸、不是，等一下，虽然是日常吹捧家主的语气，但好像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语？这件事五条悟没和我讲过啊！今天的信息量是不是太多了！
他眨眼：“啊……年代久远，现在也不会有人再提这个了吧……”
五条悟的生母原本和另外的人有婚约，但他们两个在毕业当天就偷偷去登记了。在那个更为传统的年代绝对是惊骇世俗的选择。
丈夫当年的原话是，婚约那张破纸没见过就等于没有法律效力，入籍才是合法手续。
我发出了呜呜真爱的声音，扶额感到了事情的一筹莫展。丈夫肯定调查过她的死因，是和五条悟一样没有线索吗？还是……确实是我们想多了呢？
老管家在我的沉思中敲响了厨房的门：“终于找到您了，夫人。”
议事厅那边结束了，丈夫叫我去书房找他。
我表演出相当可惜的神情：“分家的人不留下来吃晚餐吗？我都来叮嘱厨房准备了。”
老管家苦着脸：“……被气走了。”
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五条悟气的，但我今天突然怀疑也有可能是丈夫气的。
走向丈夫书房的路上，我遇到了往后院走的叔父。他的心情显然很糟，见到我后，连拄着拐杖的力气都加大了几分。我立即挂上虚伪的笑容，向他寒暄。如果说“伊豆的疗养院也不错”会不会有些过分？
叔父瞪着我哼了声，无视掉我的寒暄，直接带着家仆快步走开。我秉持着做作的礼仪，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抬头。
嗯，我赌100日元，他是同时被那对父子给气到了。
敲了丈夫书房的门，听到“进来”的许可后，我推开了一个小缝往里面看。丈夫身上甚至还是那件居家的和服，头发也没有打理——刚刚会客议事时也是这样吗？今天先是听五条悟说了那么多，刚刚又从厨房老师傅那里听到了更为惊人的陈年往事，我感到自己看丈夫时的心态都变了。
我想到了那张只看过一眼的旧照片，更为年轻的、还在读书时的丈夫……心底不免去念那个音节：悟。
他坐在书桌旁看文件，没有听到我进来的声响，把目光从文件中抬起，见我探头的样子，问：“回来了？”
嗯，他没有生气，我感到轻松了不少，随手关门，走了进去。
“嗯，回来了。”我主动交代，“因为以往去陵园都很匆忙，所以今天终于有时间好好转……呃，我是说学习历史。”
他重新把目光放到文件上，随口问我：“学到什么了？”
我：“……”
我看他手边的茶杯空了，过去给他满上，借由这个机会想了会儿，回答：“看到了上一代六眼的墓碑，四百多年了……”
“嗯，”他应了声，兴趣不大，“那个打上头了和十影同归于尽的。”
我：？？？
我惊恐地看着他，怎么回事啊，这发言……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从五条悟嘴里说出来的？不要顶着没有用发胶梳过的发型说五条悟会说的话啊旦那！所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五条悟在坟头说大逆不道的话，丈夫在家中调侃先祖吗？！
我想吐槽为什么只有我看起来才像真正姓五条的——啊我当然姓五条，我的意思是身体里流着五条的血液的。呼出一口气，低声道：“旦那对先祖尊敬些啊……”
“你这话听起来像他们说的……”
我：“欸？”
丈夫把手中的文件随手扔到巨大的桌面上，手肘撑在皮椅的扶手上，转过来看向我：“刚刚他们兴师动众，我告诉他们，今天的安排没有任何问题，你是代表我出席的。”
我复读：“欸？”没有让我背锅吗？
“今天辛苦了。”他靠在椅背上，一副轻松的样子，一时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只难得有了休息日的慵懒老猫，道，“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盂兰盆节这个轻松。”
我也垂下肩膀，抬眼大胆吐槽他：“可能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我觉得旦那在窃喜呢？类似翘班的那种……”
他微微挑眉，轻咳一声，坐直，故意摆出了几分不拘言笑的严肃模样，一本正经道：“是你的错觉。”
我：“……”
作为家主总是随时能找出其他人的毛病，他立即找到了我的错：“而且，之所以今天会发生这种事……”
“我错了。”我滑跪，虽然我压根就逼迫五条悟的想法，但表面还是要假装自己做过了，主要是认错态度要认真，道，“是因为我没能说服悟君。”而且归根到底，的确是我多嘴，他们两个才会吵架。
丈夫的皮椅向书桌的放心转了几度，靠在椅背上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赦免了我的过失：“罢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书桌上放着的两章合影。
这两张合影我看过无数次：一张是年轻的丈夫与他的亡妻，怀中抱着年幼的五条悟；另一张是我们结婚时的家族合影，黑纹付的丈夫、白无垢的我，还有11岁的五条悟。
他像是陷入了曾经的回忆，语气柔软了一些，抬起胳膊与我比划着：“悟刚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
我偏头，也在怀中比划了一下。按照丈夫比出来的大小，婴儿有这样小吗？感觉在我的怀里也……太脆弱了。
然而丈夫的后半句显然在抱怨：“现在怎么……”
我：“……”是想说一米九还是性格？
“我也在想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时具体在想些什么……”他闭上了双眼，句末的语调落了下来。
我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又转头去看了那张合影。
11岁的五条悟面无表情。
丈夫在沉默了几秒后，似乎找到了某个节点：“……对五条家的责任感吗？”
五条悟的确说过“五条家的颜面和我有什么关系”之类的话，丈夫说的缘由也有道理。但……那样的童年……老实讲，就算被一直洗脑自己将是下一任家主，换做我的话恐怕也……
我想了下，试图帮五条悟搅混水：“总要慢慢培养。”
“嗯，不急。”丈夫在今日的任性过后，终于恢复了以往的运筹帷幄，他抽出了一叠资料，递给了我，“正好……”
我接过了他递给我的资料，很厚的一叠。接到手中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感到有些沉了，却在翻开的瞬间又觉得沉到快要拿不住。睁大双眼，掩饰不住自己的错愕。
他说：“我不明白你之前为什么只在他的同学中打听，范围太小了。”
是咒术界少女们的资料。
啊，是的，总是有这种说法，男性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便会更有责任感……什么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感到自己的思绪都断断续续的。还是没能让我混过去……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得把折叠资料抬高，在丈夫面前遮挡住自己整张脸，装作认真阅读的样子……实际上，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止住了双手的颤抖。
丈夫的声音传来，好在他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继续着他的话题：“年龄上看还不急，你先观察个两三年吧。可以把范围缩小些……这只是我让人大概拉的名单。悟的性格……直接说相亲他肯定不同意，可以找其他机会让他们见面。”
我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涩，张了张嘴，用力拧出了一个“好”字。
尽管嘴上说着什么“如果悟君有了真正的、可以光明正大相爱的恋人，难道我还能当恶毒主母棒打鸳鸯不成”的漂亮话，可是真的当这一天来临时……
……还是会叫我“妈妈”的吧。不光是他，他未来的妻子也会叫我“妈妈”。
“怎么了？”丈夫的话突然拉回了我的思绪。
心脏猛然跳得很快，至少我不能让自己的异样让他察觉到。保护这段不伦关系的代价……
“没……”我合上了令人慌乱的资料册，干笑出声，“总感觉……我也要成长辈了呢。”
拜托了，我祈求自己，心跳不要如此惊慌，被丈夫发现了怎么办……
可我哪里瞒得过他，他显然误会了我的反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我坐过去。在我抱着资料册坐上时，他捏住了我的脸，我抬头与他对视。
丈夫今天连胡子都没刮。因为胡子的颜色也和发色一样，干净的银白色很难被看出来，只有这个距离才能看清。
他深蓝色的眼中映着我这张不知如何是好的脸，低声道：“你选一个你喜欢的。”
“……什么？”
“她将会是第一个真正由你从零开始管教的五条家的新成员，未来还会有悟和她的孩子。你有这份权力。六眼的孩子啊，天赋令人期待……”他说着普通人再平常不过的一生，结婚生子，再加上御三家特有的封建规矩。
我在丈夫的眼中看到自己飘忽不定的眼神：“但是……”
“你是我的妻子。”他加重语气，“你可以再飞扬跋扈些。”
我的手心有了冷汗，脑袋混乱不堪，一边乞求丈夫不要发现异样，可光是控制神情就花费了全部的力气。
“旦那……”我轻轻开口，应该说些什么，至少转移话题，可卡在这里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异常。
“怎么？”他的低沉的嗓音把话题转向了误会的方向，眯起双眼，捏着我的脸逼我抬头，“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咦？”
什、也不是那个……
我本就混乱的大脑嗡的一声炸了，这又是什么送命题。他误以为我的慌乱和低落是因为这段婚姻进入第七年还没有孩子……吗。可决定这个的又不是我……
“我……没有那种想法，旦那。”努力睁大双眼，我真诚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我没有为五条本家生育后代的资质。关于这点，前不久丈夫本人也亲自确认过了。所以……类似的问题我也从来没有去想过。更何况我也不想被再多的人认定自己有意加害六眼了。
然而，丈夫好像对我的坚定立场感到不满。莫名其妙地捏着我的脸咬了我的唇，让我回去好好研究自己的儿媳人选。
我抱着沉重无比的资料册，走出了丈夫的书房。
这一次，丈夫是认真的……
连这种拉清单式的资料册都令人准备好了，还给了我长达两三年的观察期。五条悟未来的妻子……
至少我在走廊里不能表现出什么低落的情绪。去茶室低落好像更容易被人看到，强撑着回到卧室，我一下子扑在大床上。
翻着那册资料，看了几页又合上了。咒术名门、哪怕没有入学也都有着优秀的咒术天赋……无论家室还是咒术造诣，哪一个都比我强。这才是五条本家的底线，我……
我是那个五条家和咒术界相互妥协的产物。
但是……我想到了五条悟的生母，那样一直以来都这么优秀的女性来到五条家这个环境……真的会舒适吗？不、我在为自己找借口，我真正想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
把头埋进被子里，我承认了自己的阴暗。
这件事我想继续糊弄过去，可是我又能拖多久呢？还是说……是我这个拉低下限的人在束缚他……
把资料册锁在了抽屉里，我在晚饭的餐桌上，努力忘记这个插曲。
五条悟第二天便换上了咒术高专的校服，去了学校。因为咒灵增多、人手不够的缘故，今年的暑假，咒术高专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全部提前开学。
我送他至大门口，他趁周围人不注意偷偷吻了我的额头，大声说着“我出发了”上了车，我愣了下才慢了一拍地说了那句“一路顺风”。
他的两个义弟说读咒术高专果然辛苦。我伸出手指：“你们两个的暑假余额也剩下最后两周了哦？”
弟弟拉我的手：“夫人！哥哥他肯定去约会，所以夫人能不能单独只请我吃自助！”
我：？？？单身的怨念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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