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乙 | 悟】破茧 130(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
与坐在台阶上的五条悟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我便后悔了。可是夜蛾先生还在前面带路,领我去见东京校的校长。跟着他走上台阶,脚步踏在学校的走廊中,在木制地板上踩出了嘎吱的声响。
我不该这样的……哪怕在外人面前我也不该用如此生疏的措辞和五条悟说话、向他欠身还就这样走过他。紧紧抓着皮包的手微微颤抖,我低着头缓慢地深呼吸,在不被前面夜蛾发现的情况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压抑着脱口而出的“请夜蛾先生等我一下”,然后转身跑回去,坐到五条悟的身边、用力握紧他的手,告诉他我是站在他那边的、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那些以五条悟的身份不方便提出的事情,由我来向咒术界上面的人提出,我们一同想办法证明夏油杰的清白。反正丈夫远在北海道,我仗着自己的身份能够在东京游走出更多的空间,总会有办法的……
“……夫人?”夜蛾先生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夫人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啊?啊那个……谢谢,我没事。”我尴尬地笑出声,心底责怪自己尚未学会隐藏与五条悟相关的情绪,调整出程式化的笑容,转移了话题,“夏油君我只见过两次,在夜蛾先生看来,他是……”
夜蛾打断了我的话:“五条夫人,以咒术界的结论为准。”
我学着五条悟的样子眯起双眼,沉默地看向他。
前不久,为了庆祝五条悟获得了特级咒术师的评定,丈夫叫上我一同与咒术界上面的人喝酒。那个时候的夜蛾先生显然不是这副样子,他带出了两位17岁的特级咒术师,以自己的学生为傲。
不过几周——又或许只是这一日——我感到他老了许多。
他应该更难受,只不过无法表现出来,只能与咒术界的步调一致,去相信那个答案。
我呼出一口气,然而在我开口之前,夜蛾再次开口:“详细的资料到了校长那里就能看到。”
我点头。跟随他去了校长室。
夏末,校长室中的空调仍然开着。一杯热乎乎的绿茶在手里有些许违和感。
校长的心情显然不太好,但比起我们这些年轻人,有着更佳的调整技巧。在简单的寒暄过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说:“大概的情况我家旦那已经同我说过了,具体是……”
校长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神色复杂,靠在会客的沙发上重重叹气,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夜蛾把厚厚的文件夹递给我:“正在现场调查的咒术师发回来的报告。”
现场发回来的……肯定是最有说服力的。我接过,翻开。
是想要去大型超市都要驾车前往三十余公里外的偏僻山村,最近的JR车站一周也只有两班列车。常住人口一百余人,甚至只通了简易自来水,大多数村民还在饮用井水。
夏油杰在上周接到了任务后只身前往。
今早,JR列车到站时,发现车站的管理员不在、站台的闸口没有打开、也没有任何人乘车,才发现的惨案。全村无一生还。
县厅的刑警发觉死法太过诡异,便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了咒术界。附近的咒术师立即赶到现场确认。尽管咒术界的第一反应是封锁消息,可精确到112名村民的惨死,几乎是人道主义的重大案件,根本无法在世俗的社会中掩盖。只能勉强先用地质灾害这样的说辞。
我看到了现场的照片,尸体被撕裂、扭曲、分裂成多块,不像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已经远离咒术一线战斗的我,几乎不敢仔细看这样的惨状,迅速翻过照片,在后面的文字报告上看到了——
夏油杰的咒力残秽,咒灵操术的痕迹与死者伤口吻合。
——这个结论,让我把准备好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证据确凿。无话可说的那种证据确凿。
我只能努力保持着御三家应有的傲慢,可到我的口中语气都相当僵硬:“这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我说了一句废话。好在坐在对面的校长并不在意我说废话。
他揉着太阳穴,喝着新泡好的绿茶。一旁的传真机发出滴滴声,夜蛾起身去查看。
我又问校长:“这些资料……我家悟君、我是说悟少爷他看过了吗?”
“还没。”校长用着沉重的语气,“在咒术界也没有正式公开。不过,特级诅咒师、死刑——这个结果也不用多想。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在普通人间封锁消息。”
我点头,表示理解。
常识的社会、世俗的社会,传出去引发的恐慌反而会产生更大的诅咒也说不定。而且,在法律上与政治上的冲突将更加难办。最好就停留在咒术界为止——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止不住了。
百余人的死亡,虽然现在还能用地区偏院阻止下记者们,但过几天那些新闻社肯定会继续跟进。只能寄希望于咒术界继续施压了吗?
我在心中默念五条悟的名字,鼓起勇气还是决定争取一下:“校长,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讲可能不太合适,但……事件太严重了,是否需要再深入调查?比如……被未登录的特级咒灵栽赃之类的。”
“五条夫人,”校长似乎是猜到了我会向着五条悟,身子前倾,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加重了语气,“就算如此,也要先找到夏油本人。”
根据现场咒术师返回的调查报告,因为当地的JR车站一周只有两班列车,所以打了一个微妙的时间差,真正的案发时间其实是三天之前。
也就是说,夏油杰的失联不是一天,而是三天。
一旁从传真机中取出文件的夜蛾发出了吐息声,脸色极为难看,将取出的那页纸放到了我和校长中间的茶几上。校长先拿到手中看了眼,怪笑一声,随后扔给我:“看吧,最新的。五条夫人不愿反驳五条悟,我能理解,但……”
我拿起了那页纸。只有一页A4纸,黑白传真,两张照片像极了凶杀案现场,然后是下面的几行字。为了追踪夏油杰的下落,咒术界派人去了他的老家。他的父母同样非正常死亡。现场的报告,夏油杰的咒力残秽、致命伤与咒灵操术吻合。
“等、等下……”我急了,因为我发现我不光无法理解、还找不到这其中的逻辑,“虽然偶尔也会有咒术师走歪变成诅咒师,但没理由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吧?而且夏油君的父母好像是咒术界之外的普通人?”
“五条夫人!”校长抬高声音叫了我,“您也是来添乱的吗?一个五条悟添乱就足够了。”
——。
抬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在沉默中冷静了下来。
夜蛾更为沉默地站在一旁。
校长说得对,我是来干什么的?丈夫让我回来,是要划清我们和夏油杰的关系,然后让我带五条悟回家看住他不能出门。
手指用力捏着陶瓷茶杯,我拧出了微笑:“是我失礼了,毕竟这个事件太超出想象。”
“其实我比您还急躁。”校长抓着自己的胡子,脸上的皱纹挤出沟壑,“他们两个都是咒术界难得的天才,是现在最重要的战力之一。但这都是什么?一个酿出这种灾难,另一个在外面喊冤。真是的,本来人手就不够……”
我抬眼,凝视着对面的校长。为什么?为什么在数百条人命和毫无动机的叛逃面前,他的第一反应是失去了有效战力呢?他比我要熟悉夏油杰,难道不应该有着更多的情谊吗?
大概是我的眼神过于赤裸,校长那上了年纪而模糊的双眼与我对视,古怪地开口:“还是说,五条夫人更能理解诅咒师的思路?”
意有所指。
我垂下眼睛,举起茶杯喝着凉了些的绿茶,回答他:“不,我不理解。我只是觉得,如此疯狂的行事风格,比起人类,更像是咒灵。”
因为,如果是我,已知村落的那些偏僻的条件、外加更加熟悉的老家,112+2条人命,完全没必要让咒术界如此兴师动众。
“嗯,疯掉的人类更像没有逻辑的咒灵。我见过无数咒术师走上歧路。”年迈的校长摇头晃脑,重重叹气,“太可惜了,特级咒术师很难培养的,真的太可惜了……对吧,夜蛾?”
矗立在一旁的夜蛾应了一声。
我看到了全部的资料,也起身告辞:“我会带悟少爷回去。我家旦那也嘱咐过,接下来几日五条家会看着他,不给咒术界添乱。所以请允许我帮他请一周假。”
“两周。”校长伸出两根手指,在意外的地方大方了起来,对我道,“我给五条悟两周的假,但是,在两周之后,他必须恢复到能继续任务的状态,回到学校。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位特级,不能让另一位也耽误进度。”
我说:“好。”
我就知道校长脑子里都是战力。不过也对,毕竟咒术高专就是为咒术界培养战力的地方,校长致力于自己的业绩也无可厚非。
与校长和夜蛾先生道别,我关上了校长室的门。
在关上门的瞬间我感到有些低落,我该如何和五条悟说自己看到的几乎就是证据确凿?
来时,他坐着的楼梯,此时空无一人。
欸?他去哪里了?
咒术高专的人一向很少,我也抓不到可以问的学生。只得努力去感知他的咒力。好在他没有刻意隐藏、也没有走得太远,以我这半吊子的咒术造诣,还能找到。
顺着方向,走在许久没有来过的咒术高专校园里,穿过立有地藏菩萨的小路,我在校园深处的楼顶望到了他。他躺在传统建筑的斜顶上,双手放在脑后,望着太阳偏西的天空。
我站在地上,抬头,向他招手。五条悟的六眼肯定看到我了,但没有理会。我轻叹一口气,不知道他是怎么跑上去的,抬头找到一个似乎可以翻上屋顶的窗户,我跑进了那栋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