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乙 | 悟】破茧 131（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
三层高的传统建筑，最上层的窗户与低垂下来的斜屋顶……嗯，应该能上去。我把包挎在肩膀上，拉起长裙踩在窗框上试了试，然后扶着窗框向外探出身子。这个高度虽然不至于恐高，但往下看时多少有点儿不适。凝聚自己的咒力在手臂和肩膀上，抓着屋檐，然后，在第三秒感到了自己的无能。
就、就算用咒力的话，在自己体重这个重量上非常轻松，但……我要怎么爬上房顶啊！五条悟肯定直接上去的，我这么爬……就……
类似引体向上的发力方式先撑上去吗？
可众所周知，读书的时候俯卧撑我还勉强能做几个，引体向上这种东西就……发力方式不一样。后背的肌肉也要用上咒力的话……太不习惯了，我感到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手指紧紧抓着屋檐，被阳光晒得滚烫的瓦片被我扒拉下来了几块，掉了下去，我只能希望没人在乎那几片旧瓦。
五条悟就躺在这上面不远处。我能够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咒力。
用着咒力挂在这尴尬的位置，我想到了那年他小学毕业，我们两个翘掉毕业典礼翻出学校的时候，他也轻轻松松翻过围墙，然后站在下面看着身着西装套装的我折腾了好几分钟才翻下去。
试了几次差点儿摔下去，我的手肘终于撑到屋顶上面时，已经累到大口喘气。
抬眼就能看到五条悟坐在房顶上，他微微皱眉看着我的位置，双手做好了咒术的手势随时准备瞬移。见我挣扎着爬上来后又躺了回去。
我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狼狈，爬个屋顶而已，长裙的裙角被撕裂了一个小口子，一身浮尘，还感到累大口呼吸、一身的汗水。爬起来，把皮包放到脚边，拍衣服上的土。
五条悟的长腿一只搭着另一只，平躺在斜顶上看着天空，没有看向我，强行用着任性的语气道：“……不是陪他去北海道了吗？”
“那个……因为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我又买机票回来了。”我如实回答。
“哦。”他顿了下，言语间多少带点儿找茬的意味，“他让你回来看管我？”
我：“……”
虽然但是，丈夫的确有这样说啦。
我眼巴巴地看着三步之遥的五条悟，那句“就算悟君想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拦”没能说出口，便被他打断。
他的目光仍然没有落到我的身上，只是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不，我倒是不觉得为难，如果说真的有为难的地方的话……我刚刚从校长那里看到的资料，几乎是证据确凿的程度，证明了那些事是夏油杰本人所为。我在踏入校长室之前还在心底说着大话要想办法帮五条悟证明他同学的清白，结果却……并没有实质上的进展。
“不，其实……”斜顶的瓦片不太好踩，我抬起手臂保持平衡，向他走去。
“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他用小臂遮住了上半张脸，到底还是没能压住自己的心情，选择了回避，“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虽然已经是多云的夏末，但在户外的阳光下还是会感到燥热。我看着五条悟一身吸热黑色的校服仿佛感觉不到云彩过后的阳光。在感同身受的热度与安静又烦躁的违和感中，嗅到了从未有过的冲击。
人不是能瞬间调节好感情的机器，在心情不好时都想一个人待会儿，包括我也一样。
我点头：“好。”
然后我又艰难地走到了屋顶了另一端，距离他最远的位置，背对着他坐了下来。有意识地隐藏自己的咒力到最低。
“你……”他吐出半个音节，最终又吞了回去。
五条悟的咒力就在身后的不远处，依旧带着清新、虚无的空旷感，可比起以往无限大的包容，有了些许的波动。尽管如此，只要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我却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产生了莫名的安心感。
夏末的微风中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一朵云缓慢地遮挡住了太阳，眯起眼，看向眼前的景色。东京的咒术高专，我似乎是第一次坐在屋顶上俯视这片建筑群。曾经只有两个月的过往已经变得模糊。作为一年级的学生，一共出过六次任务，还有学习了一些只有我在认真读书的不痛不痒的文化课，以及老师指导咒力的运用……
五条悟一年级入学时是什么样呢？我不禁联想到了这样的问题。那个时候，还是入学前的春假，在茶室撞到比现在更加狼狈的我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家，强行搬进了这所学校的宿舍，从此整整一年没有见面。
我总是容易把自己弄得很狼狈，那个时候的茶室也是、现在本就在他心情不好时爬这个屋顶也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这么狼狈、或者有那种伶牙俐齿的能力在几句间就化解所有情绪的话，是不是会更好……
但是我从第一次步入这所学校开始就是这样啊，从校长当年问我为什么想要成为咒术师时，回答就总是那么的普通又无趣。即使现在在五条家锻炼得好一些了，可面对五条悟时还是这副样子……
太阳逐渐偏西，阳光变成暖色。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往返东京与北海道的疲惫感在信息量过载的变故中缓缓到来。我把下巴搭在膝盖上，倦意涌上全身。
我模模糊糊地想着，就在前面远一些的那个运动场上，那个时候还能练习的我应该不会这么累吧？
“喂，你盯着那边看在怀念哪个男人啊？”五条悟有些沉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欸？”我一下被惊醒了，什、什么……男人，他突然在说什么……
我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腿坐得有些麻，扶着屋顶的瓦片转身看他。
五条悟坐了起来，一手撑着下巴，墨镜后露出半只眼睛瞥向屋顶另一边的我。脸色没有恢复，还是挂着不好看的颜色，言辞中也带着些许控诉：“还故意坐得那么远……”
“不、那个……是因为悟君说‘想一个人待着’我才……”
“我说的‘想一个人待会儿’是指让你回家，而不是……”他变快的语速卡在这里，又呼出一口气，耸下肩膀，“算了，我知道你就是这种人。”
我：“……”是我的理解出了问题吗？
他在这种时候把自己恶劣的性格全部暴露了出来，尖锐地吐槽我：“一个人坐得那么远发呆反而存在感更高吧，你脑子里的浆糊以为自己半吊子的能力隐藏咒力我就感受不到了？”
“对不……”
“说过很多次了不许向我道歉。”
我：“……”
五条悟心情不好时会如此反复无常吗？我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边说想要一个人待着，又一边责怪我坐得太远。可我如果直接转身回家把他扔在这里……我又做不到。我也感到自己现在可能有些烦人——指在他心情糟糕的时候一个劲儿往前凑——但，我只是想，我想多陪他一会儿。在这种时候自作多情。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选择了沉默。如同先前无数次丈夫心情不好发脾气的时候，缩回去把自己当做空气。
可五条悟显然不是他的父亲，不会任由我选择当空气，尽管他此时挑眉的样子像极了他，甚至连拍了拍身边位置的样子都一模一样，示意我坐到他的身边。
我左顾右盼。这里是咒术高专又不是在家中的私会，万一被别人看到我们凑得太近……
他啧了一声，摘掉了自己的墨镜，完整露出了湛蓝的六眼，无声告诉我他看着呢周围没人偷窥我们的不伦。
我慢吞吞地乖乖走了过去，在传统的斜屋顶上走路有些困难，如同我走过来的狼狈，抬起胳膊维持平衡，一脚深一脚浅，重心不稳。不过十余米的距离，在偏西的阳光下，我靠近他的时间从未有过如此漫长。五条悟坐在那个位置没有动，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乎因为我磕磕绊绊地主动走向他感到愉悦，又或许是阳光变成了暖色的缘故，难看的脸色终于温和了些。
然后，在我拢着长裙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来都对自己体重没有清晰认知的他，压到了我的肩上。身上带着折腾了一整日的薄汗味道。
“对不起，”他轻声说，“我，果然性格很糟糕吧，又说了幼稚的话……明明下定决定要在妈妈面前变得成熟。”
在我耳边，轻声向我道歉。我转头，看到他银白色的短发也被偏西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暖色的薄金，看不到他的神情。我在瞬间就原谅他刚刚的尖锐，因为我也总是陷在自己的情绪里顾不上他。
“没什么，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道。他主动开口和我说话，说明理出了头绪，我也说出了自己刚刚没能说出的话，“悟君是要出去找他吗？没关系，家里和咒术界那边我来应对，你尽管去……”
“我刚刚说了，不会让你为难。”他加重了语气，强调着自己没必要的成熟。
我：“悟君想去哪里就……”
“妈妈，”他打断了我自顾自的话语，“我能想到的地点上面的人同样也想得到，他们比我一人效率更高。更何况那些废物也打不过杰。”
啊……比我想得全面。这也意味着，如若真是夏油杰，那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他想要隐藏的话，几乎不会被找到吗？我感到有些羞耻，垂下眼睛，看着楼下的灌木。
他在我颈间蹭了蹭，头发蹭得有些痒，适时转移了话题：“校长那个老家伙给你看详细的报告了吗？凭什么不让我看……虽说咒力无法显示在照片上吧。”
“欸？这也不让吗？”我发出疑问。
“说是还没正式公开，所以学生身份没资格查看。”
我：“……”还是学生的御三家继承人不能看，但我这个家主继室能看，这是哪门子双标啊！
我抿了抿嘴角，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可还是开口，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刚刚自己在校长室看到的报告，以及……那份最新的传真：咒术界派到夏油杰老家去寻他的人，发现了他的父母在家中被杀害，咒力残秽与术式留下的伤口与他完全吻合。
越说心中越紧，可以我的脑子完全做不到在这种事上在五条悟面前撒谎。
他靠在我身上的重量很重，肩膀有了些许酸痛感。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一定和我看着同一轮夕阳。
多云的天气，橙红的夕阳泛着微微的粉色，与咒术高专的传统建筑遥相呼应，像是一副古典画作。
他听完我干巴巴的复述，沉默了许久，只道：“我不理解。”
“虽然我只见过夏油君两面，但……我也不理解。”我说，“祓除咒灵的话用怎样残忍的方式都无所谓，诅咒的世界又没有人权组织或是法律，但杀人不一样啊……”
他猛地坐直，肩膀上的重量一下子空了让我愣了下。五条悟那双蓝眸在夕阳的光线下闪烁着相反的光芒，侧身古怪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才吐出音节：“妈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困惑地偏头：“什么？”
与清澈到会令人心慌的六眼对视，的确会有轻微的压迫感。夏末傍晚的微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丝，五条悟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
——咕噜噜。
他的腹部，传来了我也能听到的轻微响声。
被突兀的声音打断，他别开了眼神，怪叫了一声抓了自己的头发。耳廓在橘红的光线下也泛起了暖色。
我问他：“悟君没吃午饭吗？”
“没，就喝了瓶水。”
“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我拉过他的手，近几年频繁的战斗让他的手掌有些粗糙，双手用力握住他的，在他看过来时，看着他的眼睛，道，“悟君，回家吧。我们一起。”
比此时头顶的天空更像晴空的蓝眸像是要融化般变得湿润，没有以往的轻浮，他银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点头：“好。”
虽然只是一幢古老又无趣的深宅，但……我也希望，能够成为他可以回去的地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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