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65

【咒回乙女 | 悟】破茧 65(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他疯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么一句。

丈夫的呼吸声就在耳边。
两个人的体温纠缠在一起,被子中有些热,我与那双晶莹的蓝眸对视,身子都因为恐慌而颤抖起来。
五条悟从我的被子里探出来,一只手做出安抚的动作,另一只手……随着他轻轻坐起,掀开了我的被子。

——?!
凉风灌进来,我真的呼出声。他猛地又捂住了我的嘴巴,眼底似有几分责怪。

心跳得太快了,我全身僵硬,隐约感受到丈夫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醒……醒了吗?他的呼吸逐渐平稳,我却只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五条悟像是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

难道要我庆幸这是三套单人的被褥吗,还是庆幸自己晚餐时给丈夫多灌了几杯?

窗外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五条悟蹲在我身边的榻榻米上,低头时,额前的发丝垂下,蓝眸凝视着我,食指竖在嘴边,再次强调了噤声。
他……他……
我颤抖的手指着他,躺在这里呼吸困难,却又不敢用力呼吸惊醒丈夫,只能无声的张嘴用唇语含他回去。

笑死,他才不会乖乖听话。

全身的肌肉僵硬到酸痛,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在发抖。他的动作很轻,双臂伸过来,仿佛真的没能发出声音,横抱起我。
我掐他肩膀,然后手指间就是无下限术式。
紧紧抓着他浴衣的衣领,我靠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都崩溃了。

扭头想去看熟睡的丈夫,五条悟转身就抱着我走向阳台。脚步很轻,我不确定是否用了战斗时隐藏气息的方法。只知道自己连喘气都不敢,脑袋的眩晕感逐渐加重。血氧不足,心跳随着恐慌又本能地加快。

和室的户外阳台,秋季山间的夜风让人清醒了一些。
五条悟掂了下我,在我身下做了咒术的手势,下一秒便一起瞬移到了岚山的另一个位置。

山林间路灯极少,只有月光。
他落在不知名的溪谷间,坐在石桥上。

这个距离应当是远离了别院,我横坐在他的腿上,解放般地大口呼吸,胸口剧烈地欺负,缺氧的大脑在夜风中恢复了氧气的供给。然而全身的颤抖却无法控制。
“你……你……”一个音节我卡了好几遍,也不知道指责他什么。

京都的夜,岚山的风,同榻醉宿的丈夫,年轻男性的怀抱。

五条悟理着我的头发,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有我在,放心不会被发现……”
这、这是发现不发现的问题吗?
我抓着他的领口,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过呼吸。他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极有耐心地等待我恢复平静。

一身的薄汗,不知道是被他在被子里拱出来的,还是因为惊吓而流的冷汗。身上只穿了温泉酒店的浴衣,在溪谷的夜风中感到寒冷。清冽的溪水在桥下奔涌,在独属于自然的声响中,我渐渐从过呼吸中平复。
双脚还光着,领口被扯开了,秋季的山风确实有点儿冷。
我靠着他的肩膀,往温暖的体温里缩了缩。

“你……这是……”干什么啊?
太过分了,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至于跑到京都来还在半夜……就、就是说,有话好好说不可以吗?

抬眼能看到他下巴的完美线条,五条悟紧了紧抱着我的胳膊,月光下的蓝眸闪烁着,自说自话,满是委屈:“已经过了零点啊……太可惜了……”
我:???
“所以……悟君今天这么远跑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呀?”我决定不理会他的自说自话,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谁知道,却换来他一句:“妈妈是笨蛋!脑袋里都是浆糊的笨蛋!”
我:???
“好好说话不要骂人啊!”我稍稍抬高一点儿声音,在溪水的潺潺声中,溪谷间有了点儿回声。我又吓得立即闭麦。
“附近没人,声音大点儿也没关系。”他放在我膝下的胳膊抽了出来,随手捡起手边的一片红叶,手指捏着叶梗,轻轻插入我的头发,那枚红叶很快又顺着散开的长发落入桥下的溪水间,他同时带着委屈和不爽,低头看着我说,“妈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吗?”
“咦?”我睁大双眼看着他。今天多少号?啊……过、过了零点的话,这么一算,好像昨天的确是……
“我准备了好久啊!学校都提前请假了,翻哪面墙偷偷回家都想好了,要给妈妈一个惊喜,结果你……”他顿了下,夸张地吸了吸鼻子,明亮的眼中有着湿润感,“你放我鸽子就算了,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妈妈知道什么叫空大吗?打游戏空大了就是这感觉!!”
我眨眼 ,被他这好似指责又好似撒娇的样子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刚刚受过惊吓的大脑无法分析好听觉神经输入的信息,只能抬头,对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悟君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哈啊?!你的重点在这里吗?我要生气了!”他鼓起腮帮子瞪着我,那双六眼这么看人的确有些压迫感,却被他这娇嗔模样中和。他揽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声音也湿润起来,微微别开眼神,看向另一面,还是小声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前去学校的资料室找妈妈当时的资料……看到的……”

我想起之前在涩谷拍大头贴时,在他的钱包里,有我读书时的证件照——明显从资料里抠下来的那种。

罢了……我想,反正生日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的确很久没有生日这个概念了。自从结婚之后,再也没过过……成年人大多就是这样吧,也未曾见丈夫或其他长辈张扬过这种事情。只不过在我身上提前了几年而已。

见我望着他没说话,五条悟偷偷看向我,又委屈巴巴地补充了一句:“好吧,我没生气。就是想,无论如何今天也要陪在妈妈身边……结果还是,啊啊,过了零点才有机会,这已经算是第二天了吧?”
学生就是这样的,对着日期有着怪异的仪式感。中学时的女生们也总是纠结于各种各样的纪念日。

月光从他的头顶洒下来,让人回忆起初到五条家那夜,同样的深夜、反差的冷漠小鬼。

有那么一瞬,眼角发酸,有了想哭的冲动,被我强行压了下去。在22岁生日当晚流泪也太丢人了吧。

我拽着他领口的双手松开,抬臂,捧上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五条悟有些错愕地看向我,好像没有猜到我的行为,银白色的睫毛微微上翘。秋季的山谷风,他的脸和我的手一样凉。
“悟君,”我开口,“能祝我一句‘生日快乐’吗?”
月光下,他整个人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银色,本就冷白的皮肤将闪烁的蓝眸衬得更加清澈。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因认真而低沉了几分:“妈妈,生日快乐。”

——时隔多年的生日祝福。
从东京到京都,跋涉400公里,一句迟到的生日快乐。
山谷的夜风把火红色的落叶都吹了起来,我因为冷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压着不稳的声线道:“谢谢。”

还有人记得时间的流逝,就如同这座石桥下的溪水。

夜风中五条悟收紧手臂,问:“冷吗?”
我蹭着他的衣服摇头:“两个人的话就没问题。”

隔着酒店这间只有一层的薄浴衣,体温的传递几乎没有阻碍。山林中传来猫头鹰的鸣叫,溪水中似乎还有游鱼跃起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抓狂地吐槽:“不行,还是觉得好可惜……我准备了那么多,还专门研究了怎么做奶油蛋糕……”
我被他逗笑,故意用了复杂的敬语:“请问悟少爷要下厨吗?”
“什么啊,这种小事而已……我可是天才。”他有些不满地揉我的头发,“你在小看我吗?”
“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能揉妈妈的头发!”我扯开他的手。

坐在他的大腿上,抬臂的动作重心不稳。他坐在石桥的扶手上,下方就是峡谷的溪流……
完了,我想,得两个人一起摔。

五条悟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我,然后他也怪叫了一声——腿被我坐麻了。掉落的失重感中,我用上咒力一手抓住石桥边缘,他揽着我直接用了术式滞空。
这挂着的姿势也太诡异了,是牛顿见了都要掀棺材板的程度。

我们对视了几秒,随即一同破口大笑。林间的夜鸟被惊起了几只。

我说:“比起蛋糕什么的……悟君的祝福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他说:“不行,明年我一定要做。”
算了,随他了。
在五条悟肯定的目光下,我慢慢松开抓着石桥的手,把全身的重心都交给他。然后他带着我回到石桥上。光脚站在二三十厘米宽的石头扶手上,哪怕隔着一层薄薄的落叶,也有些冷,这个高度绝对是普通人不敢站的位置。
比起我,他浴衣的领口被彻底扯开,露出了大面积皮肤。他不是那种专攻体术的强壮类型,体脂率比我低得太多,月光下还是能到沟壑的阴影。温泉酒店浴衣的腰带也不过三四个手指宽的程度,松松垮垮的,下面好像也要透风。我立即抬臂帮他整理好浴衣。
“但是呢,我是不是有些过分啊……”他任由我整理,换上了夸张又做作的语气,“妈妈为我庆祝过那么多次生日,我才想起来祝妈妈……”
系好他的腰带,我打断他:“悟君长大后可能也会一样不在乎自己的生日,但,这种事啊,只要有人记得就会无比开心。我们未来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他握住了我还在收紧他腰带的手。
“悟君?”
我抬头看去,因为吞咽唾液喉结微动,苍蓝色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手指上的婚戒被他轻轻转了半圈,指根处的摩擦感有一点儿疼痛。月光下隐约能看到脸颊露出些许粉色,他笑道:“妈妈的未来里有我,太好了……”
“什么话啊……我们不是家人吗?”我抽回自己的手,失败,却因为站在石桥的扶手上不敢真的用力。
“对对对,家人……”他过了几秒才松手,笑嘻嘻的贴过来用力抱住我,“家人过生日不在一起也会寂寞的吧?”
我抬臂拍了拍他的后背:“又不是每一个生日都恰好有时间庆祝的,但是呀,你看,不是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吗?今天的夜空就很美啊……”
没有灯光的污染,岚山的夜晚,尽管月光明媚,却还能看见无数的星星。
他抱着我的身体僵了下,下巴蹭着我的头顶黏糊糊地说:“为什么是这句话啊……妈妈就不能完整地说‘今夜月色真美’吗?”
我的手,拳头硬了。
“不要得寸进尺啊!”我有些紧张地叫出声,“开始冷了,回去吧……”

不得不说,能把无下限术式开发出瞬移的五条悟确实是天才。
空间挤压的超重感吹乱了头发,停在和室套房的阳台上,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刚刚离开时太过紧张没有察觉,尽管他很小心,可拉开阳台门时还有轻微的哗啦声。

丈夫还带着轻微的酒气在中间的地铺上熟睡,我无声呼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自己的被子准备钻进去。
然后我就踩着被角啪叽平地摔。
淦。
大概是突然放松,然后布料和榻榻米之间摩擦系数太低了。

我趴在自己的被子里捂脸,丈夫成功被我的动静叫醒,带着浓浓地睡意,揉了揉眼睛问我怎么了。
“那个……我起来倒杯水喝,”我慌忙找着理由,“旦那也要喝吗?”
他没睁眼,只是翻身面向我,含糊道:“不用。”
五条悟早已钻回自己的被窝,隔着丈夫,抬起手臂撑着脑袋,看我的笑话发出无声的笑声。
我白了他一眼,侧身躺回去,然后——

欸?!
丈夫确实还在睡梦中,或许是误以为还在家中的床上,长臂一揽,习惯性地把我搂在怀中。两张单人被挤压在一起,垫在我身下,高了些。
等、等下啊,五条悟还在……

我趴在丈夫怀里,恰好越过他的肩膀,与另一面的五条悟对视。

……
啊这……

即便是洗过澡还泡了温泉,残留在丈夫体内的酒精仍然散发着轻微的味道,这个距离也让我有些微醺。

我与五条悟的那双六眼对视,大脑一片空白。
他幽幽地看着我,也没说话。

丈夫刚刚醒了一些,陷入的浅眠最容易做梦。我不清楚他梦到了什么,搂着我的有力臂膀收得很紧,模糊地道出了一个名字。
——不是我的。
尽管很模糊,但在这样的距离还是能分辨出来。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是已然逝世的五条夫人,五条悟的生母。
我感到自己的手心有了潮湿,不太敢看五条悟的眼睛,尴尬地移开眼神,几秒后又觉得不知道看哪儿,又偷偷望了回来。
他微微皱眉,眼底的苍蓝沉了几分。放下了撑着脑袋的手,翻身,留给了我一个侧躺的背影。

五条悟从来没和我讲过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除了初识时针对我的那句“她才不是我妈妈”。我想,他是爱她的。那时还有着对于我占据了母亲位置的愤慨。

我轻轻抬臂,抚摸丈夫的后背,安抚他的梦境。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拉着我的手,在外面的小路上散步,在展望台上回忆自己的青春。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岚山,还有……她。
五条家,我的衣帽间,角落处还留有几件她留下的高级和服。我一直不敢动,任由在那里落灰。家仆们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张,只是例行做着保养。

在我的沉思中,不知是爱抚起了效果,还是丈夫那短暂的梦境过去,他的手臂从我的腰间上移到后背,酒气中轻呼了我的名字,吐字清晰了几分,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越过丈夫的肩膀,我看到五条悟又猛地翻身直视着我。幽蓝色的双眸带着点儿控诉与指责。他侧躺着,把被子拉得很高,捂住了下巴,银白色的碎发随着重力垂在枕头上。
他的一只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我吓得睁大了眼睛生怕他又要干什么。确实是向我伸过来,好在他又放弃了,呼出一口气收了回去。

五条悟用嘴型无声地向我说了一句“晚安”。
但是我隔着熟睡的丈夫与他对视,谁都没有闭上眼睛。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大概是我实在熬不过他,在深夜漫长的对视中陷入了梦乡。丈夫的怀抱仿佛在五条家的主卧,只是夹在两个人中间的被子不太舒服。

我梦到了还在上小学的五条悟,家长会结束后,他没有用无下限术式挡开我,而是牵起了我的手,一同走向回家的路。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叫他的第一反应是“悟君(くん)”,而不是“悟酱(ちゃん)”或者其他更适合小孩子的“ちん”“っち”呢?

【TBC】

诶嘿嘿,跋涉400公里的“生日快乐”。
人生的未来中,有你的存在。
今夜的月色真美。
以及我最喜欢的结尾,你永远不知道是谁ntr了谁。

本章依旧5.2k
求评论呜呜呜日更动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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