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恶俗离婚文学，10k一发完。
◆和五条悟结婚后的第五年，我和他离婚了。我总共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相亲时，一次是离婚时。
◆
00.
和五条悟结婚后的第五年，我和他离婚了。
实不相瞒，在五条宅生活了四年以上，我总共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他17岁那年，我们相亲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五条悟虽然实力强劲，但羽翼未满，被他的家人强行压着过来与我相亲。第二次再见他，便是离婚的那日，需要他签字盖章。我们一同到区役所的户籍窗口提交了离婚届，整个过程平静又自然。
那是一个冬季，五条悟在咒术高专教师的那套黑衣外穿了一件中款风衣。明明区役所内的暖气热到所有人都脱下了外套挂在胳膊上，可他却连个扣子都不解，仿佛一秒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我拿回了自己婚前的姓氏，户籍转回原籍。
他墨镜后的六眼眯起，一脸轻松的笑意，叫了我的取回的姓氏：“恭喜呀，重新获得了自由。”
就像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也的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五条家给了我两个亿的补偿金，堵住了我家族自认为有损颜面的嘴。金钱果然是万能的，我甚至觉得今日五条悟的笑容中带着嘲弄。事实上，他五条悟这个人到底怎样整个咒术界也有目共睹，所以我到不担心甩锅的问题。
一同走出区役所，咒术高专的车等着他们的教师回校工作。我拒绝了他大发慈悲地说送我一段路，撑起伞，在东京的雨雪中，走向了地铁站的入口。
“再见。”他在身后道。
我说：“再见。”
01.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对五条家的这位六眼早有耳闻，他的家人把17岁的他强行压着来相亲显然费了很大一份工夫。听说好像是前不久夏油杰的事件终于让他的家族决定让自家少爷好好收心了，其手段就是……婚姻。
老人们总是这样，觉得男人一旦结婚就会负责，肩膀上有了家庭的责任便会成熟起来，成为千篇一律的无聊的大人。
虽然比不上御三家，但我也出生于咒术家族。有着咒术的才能，但因为种种原因——或许是和数位御三家的少爷年龄相仿——而没有被当做咒术师培养，而是当做一位符合他们封建审美的日本传统女性来培养。
那日，17岁的五条悟一脸烦躁，没有好脸色，敲着桌子发出了长辈们吐血的言论，那张帅气到过分的脸近距离盯着我，试图唤醒我和他一起反抗：“你也不愿意这样对吧？今后人生的自由都要消失了哦？”
他这张脸这几年好像变化很小。
25岁，一同提交离婚届的今天，同样的脸却截然不同的神情，他说的话没有主语：“恭喜呀，重新获得了自由。”
02.
两个亿的补偿金，我的家族给我个人留了五千万。
家中长辈还在算计咒术界的内斗，骂我，原本家族中可以出一位五条家的当家主母、成为御三家的亲家，结果却都被我给搞砸了。我在自己23岁那年成为了离过婚的二手女人，从五条家走出来的女性，在咒术界没有家族敢接盘。听得实在令人头疼，但最后还是说了，就当卖了一亿五千万也不亏。
我：“……”
我谢谢他们还给我留了五千万。他们让我拿着钱赶紧走，别让他们看着烦心。
03.
五条家的夫人们邀我过去喝茶。
御三家的消息一向相当灵通，她们得知我的遭遇后拼命安慰我，骂完五条悟又骂我的家族，最后帮我在咒术界安排了一份行政岗位的工作。
啊，御三家不愧是御三家，别的咒术师挤破头都抢不到的行政岗，我直接就空降了过去。
说来也是奇怪，我与五条家的女眷们关系极好。在五条家度过了四年多的时光，虽说外人看来是荒废，但我一直在帮夫人们处理家族事务，学习到了很多在其他地方学习不到的知识。大概是她们也早就看五条悟不爽，所以自动把我拉到了同一战线，认同我才是符合她们内心未来的女主人。
完了，这么一说更怪了。古早狗血言情剧中的女二设定竟是我本人。
五条夫人拉着我的手轻轻叹气，说虽然已经离婚了，但随时都能来五条家陪她。
04.
我入职的行政岗，其实也是咒术界的新机构。
新一代咒术师们……哦好吧其实就是那个五条悟为首的，决定在古老刻板的咒术界导入电子档案系统。数量庞大的任务报告要逐一录入校对为电子档案，存入库中，说是未来还能通过电脑计算balabala的反正具体的我也听不懂。总之就是这些不能交给外包公司，还是要由了解咒术的人来处理。
所以说，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听到五条悟的名字啊。
伴随着我的入职，整个部门都围着我讨论御三家的八卦。我托腮说我就是八卦本身，然后他们就都散了散了。直到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我才意识到“从御三家走出来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倒也算不上这个社会最常见的“排挤”那么严重，很多咒术界人士骨子里特有的扭曲的阶级观念，在我身上产生的矛盾。大概类似于……古代将军的小妈得孤独死在府邸也不能出现在民间……吧？
05.
说句题外话，为了更方便提取任务报告的纸质档案，我们的整个机构都设立在咒术高专里，也就是说……
“看！你前夫！”
站在窗边，同事指着外面五条悟路过的身影，向我阴阳怪气。
我：“……确实。”
确实，是我前夫没错了。
06.
我在咒术高专附近租了单身公寓，还买了一辆电动自行车。
偶尔早上我骑车上班时，载着五条悟的黑色高级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我：“……”
07.
周末，五条家的夫人约我一同赏花。
春天来了，樱花开了。上野公园这类旅游景点人太多，五条家直接在浜离宫包场了。好家伙，不愧是御三家的赏樱会。
五条夫人丝毫不避嫌，当着众人的面让我坐在她身边陪她。这种繁琐的社交场合忙碌的五条老师肯定不屑于出席，于是赏樱会还没结束，当场就已经又有了关于我的流言蜚语。
她拉着我的手开始骂五条悟，我听着只能干笑，别无他法。
08.
17岁的五条悟羽翼未满，被人强行压着与我订婚。
我在自己18岁那年与20岁的他结婚……哦，这么说其实不太合适，那个时候20岁的五条悟虽然手中权力不多，但拒绝承认这出婚姻、缺席自己的婚礼还是有底气的。于是就变成了极为尴尬的场面，神前式取消、披露宴成了五条家纯粹的社交场合。我甚至不知道五条家用了什么手段，不顾五条悟本人的意愿，代替他提交了婚姻届。
我入籍五条家。在五条夫人的手下学习处理家族事务。
后来五条悟正式成为了家主。本以为我和夫人手里的工作会变少，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大部分是为他善后。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站稳了脚跟的五条悟提出了离婚。没人能提出建设性的反对意见。或者说，反对的人只能口嗨。
09.
我这个离婚数月的人出席了五条家的赏樱会，还坐在夫人身边，这条八卦传播的速度有些快。
翌日，办公室的同事纷纷围过来，问我这是不是什么破镜重圆的展开。
我低头整理任务报告，刚想说他们想多了，就听到了几声惊呼。
——？
五条悟没有敲门就直接走进了我们的办公室，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叠任务报告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
实不相瞒，抛开那些以咒术高专为中心的偶尔路过，这应该是我们两个间的第三次正式见面。可围观的同事们显然不这么想，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些大了。
墨镜后的六眼是透彻到几乎让人心慌的颜色，他眯起银白色的睫毛，只对我说了简单的短句：“出来一下。”
我的同事已经开始尖叫了。
我：“……”
10.
五条悟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
他的确是找我有事。五条家分家的孩子，因为没有咒术师的才能要被放弃，过得有些凄惨。如果没有咒术师才能的话，恐怕连咒术高专的特殊经费都申请不到。
“需要我去向夫人求情吗？”我问他。
“不，五条家内部就算了。”他用手指卷着一缕头发，墨镜镜片反射着我的脸，用着一向不着调的语气吐槽自己的家庭，“你去和她说，接到你这里吧。”
我：？？？
外面的世界，中学生不能打零工，更不要说出去后的生活了。而我这里，简单的录入校对工作没有学历的限制，课余时间抵些生活费总是可以的，外加咒术高专有很多现成的宿舍可以住。
但……突然提这种要求，也很为难啊。
我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指掰着：“我……周末去五条家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提出来的话她肯定会拒绝，但你不一样……”五条悟用着欠扁的语调说着奇怪的话，“比起我，五条家的人更喜欢你。那个孩子更小的时候你也应该见过。”
我：“……”随便命令人还真是大少爷脾气啊。
他抬眼，走廊里偷看我们的人又都缩了回去。
“总之，就这样定了。”他武断得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我有些惊讶：“啊？”就这……？
“什么？”
“我以为……Sato、五条你是为了赏樱会的事找我……那个，确实是夫人邀请我去的。”我主动交代。
“哈啊？”他挑眉，无所谓的样子，“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行，是他的风格。
他叫了我的姓氏，没什么恶意地感叹道：“你还是这么无聊……”
11.
同事们发出了呜哇呜哇的八卦声音。说我离婚后不光还和五条家的女眷们关系亲密，还被前夫本人单独叫出去聊天。
我整理着手中的任务报告，白了他们一眼：“我们这里很快就会有中学生童工了哦？”
12.
御三家一向对没有咒术师才能的孩子极为苛刻。
我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把那个孩子接了出来。姓五条的少年，虽然是分家的孩子，但眉眼间也有些像五条悟的地方。
我还是觉得中学生一个人住咒术高专的宿舍也太勉强了，便让他暂时和我住在一起。从单人公寓变成了两居室。他白天去上学，周末和课余时间在我的部门做一些任务报告的整理和录入工作，薅咒术界的羊毛。由于过于可爱，一时间成为了我们部门的吉祥物。
终于暂时没人八卦我了，真好。
13.
离婚后，我见五条悟的次数远比离婚前的次数要多。
我发现他有捡孩子的习惯。
在我和他结婚前，那个禅院家的因为是十影太特殊了所以就算了，但这些……
我是说，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出身于咒术家族却因没有咒术才能的孩子……一个两个三个，我们部门大概成了他的御用收容所。
我的同事八卦我：“你离婚不会就是为了方便他捡孩子吧？”
我：“……”
在第四个孩子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新换的一户建也住不下了，还是为他们申请了咒术高专的宿舍。
五条悟趴在他的教师办公桌后面，吐槽我一开始就该这么做。然后神秘兮兮地不知从哪里拿到了我的银行账户，当着我的面，给我汇了一亿五千万日元。
“抱歉抱歉，我刚听说你家里……嗯，这样就补齐了吧？”他的六眼隔着绷带看向我，托腮笑出声。
五条家的两个亿的补偿金，青春补偿金，离婚分手费，我在五条家独自度过的四年多的时光。
我没有拒绝他的汇款：“谢谢，五条。”
这大概算扯清了吧。
14.
扯清个屁。
第五个孩子还姓加茂，被另一位辅助监督带来的。
说一句政治不正确的话，我体会到了雇佣童工的乐趣。我部门在孩子们打零工的协助下，效率继续提升——尽管那些庞大的任务资料可能还需要多年才能全部录入完毕。
15.
五条家的女眷们照例邀请我去五条家玩，或是一同逛街购物。
在我升职为整个机构的负责人时，五条老夫人在茶室中问我：“什么时候和悟复婚？”
我：？？？
“那个孩子啊……自己说要离婚，然后一点儿也没有和其他女人交往的迹象啊。”
我想说和我交往的迹象也没有吧？而且他一开始压根也没有想要结婚的迹象，最初不过是羽翼未满时被逼迫的。
五条老夫人摸着下巴思考：“你说怎么办啊……直接去代孕是不是有损御三家颜面？”
我能怎么办，我干笑着，低头喝茶。
御三家的那条DNA真要如此金贵的话，对没有咒术师才能的孩子也应该温柔些啊。
16.
我猜大概是祓除咒灵的压力太大了，咒术界其他人有时也变得八卦过头。
我第一次听说有人开盘赌我和五条悟复婚时，整个人风中凌乱。为了避免尴尬，杜绝一切和他见面的机会。好在他本人也足够忙，本就偶尔碰面的几率现在几乎为零。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办公室内的八卦变成了当年夏油杰的事件。我皱眉看着给我们打零工的新来的孩子，开始思考最初的契机有没有关联。
乙骨忧太第一次来送任务报告的时候，我们对视了好几秒。
他说：“我们好像见过面。”
我：“好像……是。”
五条家的远亲。
“我小时候参加过……啊，因为婚礼太尴尬了所以印象深刻。抱歉，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
17.
五条悟28岁那年，五条老夫人以给他过生日之名要骗他回来催婚，然而五条悟根本不上套，拿了个任务就跑了。
笑死。
五条家的女眷拉上我一同逛街，向我说了这件事。银座的百货已经为之后的圣诞节做足了准备。她为未婚夫挑选圣诞礼物的时候，问我蓝色的领带和绿色的领带哪个更好，我偏头说蓝色的好看，然后她买了绿色的。
我：“……”
蓝色的那款在第二天被五条家的人买走，在圣诞节时以我的名义送到了五条悟的手上。
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五条悟在收到后给我发了信息。照片中那条蓝色领带的包装盒是甜腻的圣诞款，五条悟带着欠扁颜文字发道：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我老老实实地回复，是误会。并把那日和五条家女眷一同逛街的事复述给他。
过了好久他才回复，久到我以为他还在任务中忘记了这种小事或懒得回复。一行字，没有任何标点符号：你还是这么无聊。
18.
我确实是个无聊的人。
日复一日地领导着任务报告数据化的团队，通过咒术界的关系合法雇佣了一大堆童工帮忙整理录入，空守着两个亿的存款也不知道该怎么享受。
最开始接来的五条家分家的孩子，读了普通高中，据说准备考大学，走入普通人的世界。
闲聊中，我和五条老夫人说了这件事，她眯起眼睛，感叹自己或许能够理解悟了。
我感到咒术界难得有了那么几分清新。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禅院家的十影正常入学。然后两面宿傩的容器……听说又是五条悟救下的死刑犯，不过这回没有再往我的部门塞，而是直接成为了他的学生。
19.
意外就发生在那个秋季。
2018年10月31日是周三，是我们部门实行“水曜定休”的第二年。中午我在外面和五条家已经外嫁的女眷吃了昂贵的手握寿司，之后分开。她的司机接她回家，而我则走向地铁站。
周围是强烈的咒力冲击。几乎让人眩晕。
我虽然没有被当做咒术师培养，但这种咒力波动还能感受到的……咒灵吗？得赶快通知咒术师……
——。
然而，在下一秒，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20.
离婚三年后，我，26岁，人生中第一次被咒灵袭击。
21.
意识慢慢在黑暗中恢复。头痛欲裂。
不，不是在黑暗中恢复，而是双眼被蒙住了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四肢被胶带绑住，无法活动。
我被绑架了？刚刚那个咒灵？？？
我懵了好几秒也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诅咒师……吗？可我又不是咒术师，意义在哪里……
周围有人，在兴奋地对话。
“羂索大人……成功了！”
“啊啊、那我们为了增加一点点几率，绑架五条悟的前妻岂不是白忙活了？”
“本来羂索大人也没让我们做这个吧，只是邀功……什么的。”
——五条悟的前妻。
确实很多人这样称呼我。比起我个人微不足道的名声，五条悟的大名响彻在外。
严重的头痛让我呜咽出声。
聊得兴奋的二人戛然而止。
“……醒了啊？”
“杀掉吧，听说女人和小孩的怨气很大，很容易养成咒灵或是做成咒具……”
“不不，就算那个六眼已经，这也……传闻她和御三家关系还挺好。”
“现在咒术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谁还在乎她……”
22.
离婚三年后，我死了。
我谢谢他们没折磨人，直接一刀下来干净利落，就是……
太疼了。
23.
我死了。如愿以偿成为了一个咒灵，飘在这间地下室里，也看清了这两位诅咒师的全貌。
“啧，好弱的咒灵了……”他们一脸嫌弃。
我：“……”
我就算成为咒灵也是如此无聊的咒灵吗？
低头，我看到了自己的尸体。身上还是白天那套衣服，手脚被胶带捆着，脑袋上套了一个布袋。
诅咒师叫着自己的大哥，拿着刀跃跃欲试：“先扒皮吗？还是……”
“连咒灵都这么弱！也做不成多强的咒物或咒具吧？”
我：“……”这种话说出来就太伤自尊了吧！！
本咒灵生气了。咒灵应当能袭击人的，可我这坨咒灵也太弱了，自己飘着都感觉会被风吹走。
诅咒师吹起了口哨：“不过啊……不愧是御三家的前妻哦，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趁着还热乎……”
太恶心了，没眼看，我偷偷飘走了。
24.
外面，人类的世界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25.
我清楚自己是一个多么弱小的咒灵，狂风都能把我吹散。所以无论我有多好奇自己死后的事，都没有主动接触咒术相关的人——懂得使用咒力的小孩子都能把我祓除。
我也清楚其他的咒灵随时可能吞噬掉我，过得战战兢兢。躲在城市的缝隙之中，勉强度日。
大概是我太弱了，躲在墙缝中连其他咒灵都无法察觉到我。我从路过的特级咒灵口中听到了一些咒术界的事。
六眼被狱门疆封印，内斗不断的咒术界高层，还有数条最高是死刑的严苛命令。
听起来像是假的，我惊呆了，那可是六眼！那个传说中日天日地的五条悟！这也能输吗？
策划周密的封印计划，甚至手下都自发绑架了目标的前妻作为转移注意力的保险，这……嗯，好像又不是不可能。
成为咒灵后，我感到自己的智商也受到了影响，直线下滑了不少。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弱了连脑力都不够了吧。
26.
我躲开其他咒灵、躲开咒具咒物、躲开咒术师、躲开与咒术相关的一切。
这是弱小咒灵的生存法则。
我感叹这世上最奇妙的事情就是求生欲了，明明在活着的时候是支持祓除咒灵的一员，在死后成为咒灵时，却想着如何以咒灵的身份永远活下去。
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
天空永远是一样的蓝色，微风中我感到自己似乎强了那么一点点——不至于被吹散。
27.
乱逛中，遇到了生前的故人那一定是非常尴尬的事情。
因为我生前的故人基本上都能看到咒灵。
当我被无视的刹那，我又感慨没什么，我这么弱的咒灵几乎等同于不存在，咒术师才懒得管我。
嗯，我看到生前咒术高专的一年生聚餐，然后听到他们说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
啊……竟然毕业了吗？看样子身高像是长了一些。还有……我变蠢了的脑子算了好半天，才算出自己已经死了三年多了。
钉崎野蔷薇托腮吐槽：“做好心理准备，五条老师肯定会搞恶作剧。”
——五条。
28.
五条悟。
思考变得很慢很慢，我躲在餐厅天花板的缝隙内，慢慢地去想这个男人。
从狱门疆中出来了吗？
虽然整个咒灵都变傻了思考速度非常慢，但是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思考。
飘在东京的夜中，前往咒术高专的位置，我最熟悉的一条路。
我不应该去那里的。我这样弱小的咒灵，别说无法接近咒术高专的结界了，路上碰到什么带着咒力的东西都会消失，可……
嗯，不靠近，就藏在路边，偷偷看一会儿，应该是可以的吧。
29.
我记得这条路。
无数次，我还活着的时候，早上骑着电动自行车去咒术高专上班。偶尔会碰到他。坐在黑色高级轿车中的五条悟，隔着车窗玻璃，侧脸就这样擦肩而过。
咒术高专的毕业典礼，他也一定会坐车从这条路行过。
我躲在路旁的树上，偷偷看他。
30.
那辆车果真开来了。
我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这用咒术界的说法大概就是某种“因果”，我因那个男人而死，即便极小的怨气让咒灵都弱小成这样，可还是有些执着于自己的死因。
车窗中，带着眼罩的男人坐在后排，一闪而过。
啊……这个车速……
我有些沮丧，再抬头时便看到那辆车突兀地停在了道路中央。
五条悟的长腿迈了下来，依旧是那身黑色的高专教师制服，与里面的司机说了几句话后，司机开车离开。
……咦？
然后，他准确无误地看向了我的方向。
——！！！
我全身僵硬，寒意让人发抖。
六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六眼……
即便隔着眼罩也能清晰感受到视线。只有身为咒灵才能感受到了极端恐惧，僵硬着失去了全部的活力。
我被发现了。
我……要被祓除了吗？
31.
五条悟向我走来。
一步、一步、一步。他的速度不紧不慢，我却仿佛望到了自己的末路。
“别躲着了，出来吧。”最终，他站在树下，抬头看我。
我：“……”
在六眼的注视下，我使出全部的力气，也只能往树枝中躲了躲。
我开始思考，五条悟真的有敬业到连如此弱小的咒灵都不放过吗？
我好像惹他生气了，他嗓音深处带着几丝不稳：“还让我上去抓你吗？”
完蛋，我在树枝间瑟瑟发抖，轻声道：“你……你祓除我的时候，能不能干净利落些？我怕疼……”
最好，就像杀死我的诅咒师那样干净利落，只疼一下。
“哈啊？”他感到好笑，语气轻浮起来，“我为什么要祓除你？”
我老实回答：“因为你是咒术师，我是咒灵。”
他：“……”
他沉默了。就在我想缓慢地思考自己的死法能不能值得一发咒术时，他真的上来了。
手掌一把就抓住了我，过近的六眼让我这团黑雾全身僵硬，越缩越小，成了可以被握在手中的一小团黑球。
“你怎么还是这么无聊？”他噫出声，那张脸就算过了十年也没有大的变化，翻身下树，感慨，“记忆丢失了吗？也是……毕竟是这么弱小的咒灵。不过竟然有意识能说话。”
我：“……”
我想说我没有丢失记忆，我还记得他。至于为什么这么弱还有意识能说话，那就……我自己也不知道了。但直觉还是让我闭嘴了。
32.
他认得我。
不，一切在六眼面前都藏不住。
这份感动应当在于……他还记得我。
33.
五条悟的手掌把我揉来揉去：“乖，不会祓除你。”
然后在走进咒术高专大门时我剧烈挣扎起来，真的会碰一下就消失啊！
他的无下限术式也将我包裹，不悦地把我捏在手里，皱眉道：“都说了不会再让你死掉的……！”
我明明是一团黑雾壮的垃圾咒灵，却被掐着走进了咒术师大本营。
毕业典礼上，他的学生们看着他无语：“五条老师你拿着咒灵干什么？”
他一如既往地用着轻浮的语调：“嗯……偶尔也想尝试下忧太的剧本？”
“乙骨前辈那个是特级咒灵，五条老师你从哪里捡的这个……有四级吗？”
“刚刚来的路上捡的，怎么样怎么样，可爱吧？”他把我捧起来给自己的学生们看，炫耀道。
救命我真的觉得自己要被谁手滑祓除了，从一个小黑球炸成一团黑雾环绕在五条悟的周身企图寻求保护。他大笑出声说自己的学生吓到小咒灵了。
他的学生们：“……”
34.
五条悟养了个小咒灵。
但因为那个小咒灵还不到四级，所以没人搭理他，只当他一时兴起。
他随身带着那个小咒灵，出任务、给学生上课、和咒术界开会，甚至……一起生活。
35.
“你要恨我。”他一边rua我一边教育我，“你是因我而死的，所以怨气再大一些啊……恨意会让你成为更强大的咒灵的。”
我膨胀了一下又缩成一小团，在他手心打滚，腹诽成为强大的咒灵肯定会被祓除。
他搞怪的语气从轻飘飘的撒娇变成了压着嗓子的请求：“你倒是恨我啊……难道因为不爱所以也不恨吗？那毁了你人生的烂橘子呢？也一点儿都不恨吗……”
我的人生。
我是有咒术师才能的，如果可以被当做咒术师培养的话……
“对对，还是恨的吧？”他愉悦了起来，眯起好看的六眼，笑道，“我能看到哦，你的咒力上升了那么一点……”
……算了，咒术师也大多短命。
我扩散开，黑雾变成淡烟，环绕在他周围。
五条悟泄气：“算了，就这样吧。不过一定要记好不能离开我，否则指不定就被哪个熊孩子祓除了。”
“是是，我知道。”我回答他。
他低笑道：“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么无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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