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结果、理由还有谎言
【接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那么几秒，就在我问出那个愚蠢的问题之后。理智告诉我，没有哪个41岁的大男人还愿意被人叫这种昵称。
承太郎一手撑着桌面，倾身，高大的身躯几乎把我笼罩在里面。我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半边脸。他确实因为我这愚蠢的问题愣了那么几秒，然后，就在我结结巴巴地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时，他起身，后退半步，神色有些古怪地问我：“你想这么叫我？”
随着他这半步，冰凉的空气再次涌到我的周围。他的气息远了些，我感到有些失落。但也对他的神情和问题感到困惑，如实回答他：“嗯，其实我一直都想这么跟风来着，就是……不太敢。”
听我说完，承太郎帽檐下的眉头紧皱，神色更加古怪了。
我：“……”
一时间，我觉得可能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按理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只是一个简单的答复罢了，但为什么气氛都微妙了起来。
他青色的双眼紧盯着我，又是这种感觉，明明有着强烈的在看着我的物理感觉，可却像是透过我，在看其他人，聚焦并不在我的身上，连同存在本身都像是错觉。
“那个……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我有些尴尬地握着笔，转头继续看向自己的习题册。
然后，听到了他明显的叹气声。
承太郎的语气忽然强硬了不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对我说：“可以。”
“咦？”我对他的这个转变感到诧异，再次转头望向他。
半步之遥，他低头望着我，神色平静，没有了刚刚的古怪，也看不出喜怒。只听到他重复道：“你可以叫我JOJO。如果想这样称呼的话，不如回去也大胆去这么叫他。”
他口中的“他”，是指……我的时代的承太郎吗？
我有没有那个勇气先不管，至少现在，我可以先尝试对这长相似的脸联系……
“JOJO……”我望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真是要命，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唇齿和声带的运动，心跳却加快了。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拥有那些女生们表达情感的勇气，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吐出这个音节。
承太郎压了压帽子，只是说了句：“好好写作业。”
我：“……”
我乖乖低头，继续和26个字母组成的习题作斗争。只是，习题册的边缘，用铅笔写满了“JOJO”。
我没救了，我想，已经到了只要写下这四个字母就会觉得开心的地步。
在他的办公室中，我们面对面，他处理完了那堆成小山的文件，我也写完了我的作业。这边的时间恰好到了中午。
窗外，大学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起来，不久后有了属于校园的喧嚣。
承太郎放下了最后一页文件，看了眼时间，问我：“去吃午饭？”
“啊……可以。”我也收起了自己那写满了JOJO的作业本，然后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JOJO。”
他……他没理我，但看起来并不愉快。
我跟在他后面，刚刚觉得自己又行了，现在又想自闭了。就在刚刚，教室里，那么多女生围着他JOJO叫也没什么嘛……为什么刚刚他同意我可以这么说，可看起来并不高兴。
不过，也没什么，因为他好像从来就没看到我后高兴过。所以，也没什么。我不能指望人人见我都高兴，我本身就不是什么讨喜的家伙，更何况他还是承太郎。
走在美国的大学校园里，正是午餐的时间，耳边都是听不太懂的流利英语。我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生怕走丢了。走过一个拐角，紧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语言。
“啊！空条教授！昨天下午您不在，佛罗里达近海考察的申请表我放到您的办公桌上了！”一名男性青年用着家乡的语言和他打招呼。
是承太郎的学生吗？竟然是老乡？！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简短地回答他：“看到了。”
他笑嘻嘻地说“好嘞”，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我。大概是因为我穿着二十年前款式的校服，他看着我错愕了好几秒，随即惊呼道：“哇空条教授，这位是……？cosplay？哪个角色？教授还有这种爱好吗？看着还未成年吧？”
我……他的问题太咄咄逼人，我默默躲到了承太郎深紫色的风衣后面。
承太郎倒是冷静地告诉他：“朋友的女儿。”
他的托词，说我是朋友的女儿。从年龄上来看，也无可厚非。他的确是能当我父亲的年龄，而他的女儿——徐伦，比我还大两岁。
我觉得有些委屈难受，年龄的鸿沟就这么直白地摆在我们的中间。
可他的学生还不依不饶，嬉皮笑脸地问我：“小妹妹刚来美国吗？准备待多久？无聊的话哥哥带你去兜风……这边日本人超~少的，还有……”
承太郎叫了他的名字，打断了他：“近海考察你不用去了。”
他惊了，随后是一阵惨叫：“空条教授你再考虑一下啊呜呜呜……！！！”
“走了。”承太郎直接转身就走，我跟在他后面回头看了看那名青年，莫名觉得他有点儿可怜。
“JOJO，”我在他身后小声道，“在这个时代，我不会和除了你和徐伦之外其他人说话的，所以……”
“本来也没想带他，”他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道，“太吵了，会把鱼吓跑。”
我：“……”海洋生物都这么脆弱吗？
他先是带我去了学校的食堂，周围总有女学生甚至年轻女老师叫着“Dr.KUJO”或是“Professor KUJO”，肉眼可见地，承太郎有些烦躁。然后所幸直接带我离开了校园。
这是我第一次坐他开车。我一开始想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来觉得不妥，又乖乖坐到了他的正后方。车厢内，淡淡皮革的气息袭来，比日系车更宽敞的空间无时不刻提醒着我这里是美国。承太郎开车很稳，带我到学校附近的一家美式餐厅共进午餐。
我看不懂那满是大写字母的菜单，他像是看不下去太笨了的我，直接从我手中抽出了那几页菜单，流利地点餐，就像曾经在这里吃过无数次一样。没有问我的口味，虽说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符合我口味的或是我不喜欢的。
墨西哥玉米片搭配着莎莎酱和牛油果酱的前菜端了上来，然后是小食、烩饭和汉堡。
除了一开始我被莎莎酱辣到之外，这顿午餐还算安静。我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偷偷望向对面的承太郎，总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模糊。
……又是那种感觉。
明明在看我，却没有聚焦在我的身上，像是有着其他的目标。
我隐约知道他在看谁，却不想承认这点。那是一个我全然不了解的自己，也是一个十分悲伤的结局。或许，他的耐心、他的解释、他的温柔，并不是因为我是我，而仅仅是因为我是“她”，罢了。
“谢谢款待，JOJO。”我固执地用“JOJO”称呼他，唤回了他的思绪。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问下午是去办公室呆着，还是他先送我回家，他给徐伦打电话让她来陪我。
回家啊。
我不禁去想，他在面对我说出“回家”这个词汇时，脑海里想的，一定是他和那个“她”的家，但似乎不是我的。我感到沮丧，自己和“她”唯一的区别好像就是我叫他“JOJO”了。可这只是一个音节而已，顿时，连书包习题册上写满的“JOJO”我也想擦掉了。
我对他说：“在办公室自习也好。”
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双手微微透明。
承太郎站起，像是为了避免被路人看到我忽然消失似的，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道：“慢走。”
我对他说：“再见，JOJO。”
最后，我仍然刚愎自用地说了“JOJO”。我也只敢对他这么任性。
我背着书包，站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着这条再熟悉不过的街道，轻轻叹了一口气。高中生活还要继续，明天好像还有物理小测。我走近了一家便利店，然后……
欸？？？我觉得自己这几天可能和替身使者犯冲。
便利店里算上我只有三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花京院，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便利店店员，外加刚刚进来的我。
“花京院同学？？？”我惊呼，惊了，这就是所谓的打架……哦不、替身使者间的战斗吗？
我看到花京院那绿色的替身像是口香糖似的拉成了很多条线，把那位店员狠狠捆住，然后自己也被一个橙色的替身揍了。
要不……我先转身出去？
可他们都看到了我，也确信我看到了他们的替身。
那位店员看到我和花京院认识，误以为我是花京院的同伴，那橙色的替身立即放开花京院向我奔了过来，我……
我傻在原地。
最后是花京院用着极其中二的语气和奇怪的姿势吼了句“绿宝石水花”才结束了这一切。
哇，这就是替身使者间的战斗吗？第一次见，爱了爱了.jpg
（禁止玩梗）
事实上，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同学用替身锤死人，还处于惊吓之中。然后看到花京院安慰了我两句，他又不管我了。他用便利店的公用电话，给承太郎打了个电话，说着什么“DIO的残党”“SPW财团”什么什么的，我听不太懂。
所以说，DIO到底和做口红的DIOR有什么关系啊？
过了一会儿，承太郎来了。
他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我估计那位店员已经死透了。我蹲在距离那具尸体最远的角落，拿了一包薯片开始啃。承太郎瞥了我一眼，压了压帽子没多说话，直接和花京院又开始说我听不明白的事情。虽然不知道DIO和做口红的DIOR有什么关系，但我好像听明白了要叫SPW财团来善后什么的。
花京院又打了一个电话，用英语，完了我彻底听不懂了，为什么你们的英语都那么流利。
承太郎终于把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有一说一，我真的不太习惯被同班五年的他这么直视。他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了，凛冽又锐利，仿佛带着冬天的风，可以看穿一切。
我抱着薯片，往后缩了缩。
我忽然又想起，就在前不久，41岁的承太郎告诉我：“你可以叫我JOJO。如果想这样称呼的话，不如回去也大胆去这么叫他。”
我可以大胆这么叫他吗？
“那个……”咽了咽唾液，我哆哆嗦嗦地小声说道，“我就是路过进来想买包薯片，然后碰到花京院同学在打架……哦不是在战斗，仅此而已，空……JOJO。”
在他居高临下的视线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大概是刚刚另一位承太郎给了我太多的勇气，最后的“JOJO”我还是吐了出来。
承太郎的双眼微微睁大，似是有着不解，但随之而来的，是最为强势的暴怒。
——！！
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像是有什么千斤的重量压在肩膀上，又让人喘不过气，像是忘记了呼吸的本领。我腿脚一软就跌坐到地上。
如果说前一秒他锐利的眼神像寒风的话，那么现在就像是刀子，利刃足以切在皮肤上，带来物理性的疼痛错觉。血液都有些凝固，可胸口还是传来了击鼓般的心跳声，因为恐惧，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跳出我的肋骨。
他没有说话，嘴角抿着，因为未知的理由陷入了我无法理解的愤怒。
我的大脑有些断片，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到了他。可双手还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双腿僵硬着没有办法起身。
不远处的花京院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问道：“怎么了？”
呜，我也想知道怎么了。我感到自己的血压持续飙升，双眼都有些眩晕……
不！这不是眩晕……确实是眼前发黑景色有了变化。我看到承太郎愤怒中有了轻微的惊讶……
我依旧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怀里还抱着那包薯片，眼前的承太郎……校服变成了白色的风衣。
【TBC】
女主：我想叫你JO……
黑承：不，你不想。
谁都可以叫，就女主不行233
紫承一顿骚操作开始了，引导女主被黑承讨厌，借黑承之口拆散女主和黑承。
黑承：？？？
白承：下章我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