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章 比我大的女儿
【接上】
“爸，这谁？？？”少女额前的刘海挑染着明亮的颜色，在拿着手机步入客厅的几秒后就瞬间发现了我这位不速之客，惊呼着，“神父残党？替身使者？为什么穿着电影里的老日本校服？”
几乎与此同时，她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等身人型，摆着和她一样的动作。
我……我总觉得这群自带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等身人型的人们……真的，有些过分了，不考虑一下我这种路人的心理阴影吗？
眼看面前的少女握紧拳头就要攻过来，我坐在沙发上，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个……我是○○高中二年级的○○○○……虽然很唐突，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少女那漂亮的双眼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涂着明亮颜色口红的双唇微动：“妈……”
“徐伦。”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的中年男人终于开口，打断了少女的话。
他们好像是父女的样子。
兴许真的是刚刚被拒绝的缘故，我竟然觉得那位中年男人的语气和声音也和承太郎有几分相似。
有些尴尬地沉默了几秒，面前的少女摸了摸鼻子，走上前来，伸出双手开始扯我的脸：“什么情况？真的？爸爸我知道你很悲伤但这是压抑出什么新的替身能力了吗？还是白金之星学会变身了？”
被称为“徐伦”的少女，年龄应该比我大些，打扮新潮，自来熟地扯着我的脸颊，和自己的父亲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直到那个中年男人再次开口。
他这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言简意赅：“今年是2012年。”
我：？？？？？
“今年应该是……1988年才对啊。”被扯着脸，我的发音有些不清。
徐伦终于放开了我那开始发痛的脸，神色古怪地看着我，试探性的开口：“……是真的？？这么看来确实很像啊……”
“什么……‘是真的’？”我一脸懵逼地问她，想了想又补上了一个称呼，“姐姐。”
我看到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十分复杂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对面的中年男人——她的父亲，道：“爸爸……这……”
我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也望向那个中年男人。只见他拉下帽檐，让人看不到他的双眼，用着依旧没什么波澜的语气，又说了我听不懂的话：“不排除是替身攻击。”
我却看着他的动作出神。太像了，不光是戴帽子的方式，还有那个习惯性压帽檐的动作……都和承太郎太像了……
他还说，今年是2012年。
再次望向这个客厅中那个过于轻薄的电视，我想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人家穿越都到异世界打怪、要么卷起政权的波澜，我往后穿了二十多年到人家普通民宅里算什么事儿……
正当我犹豫着要怎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的、我又搞不明白听不懂的气氛时……身边传来响动。被称为“徐伦”的少女轻轻藏起了茶几上的一个相框，又向电视柜移动着——电视柜上也放着几个相框。
被我发现小动作的少女干笑着，总觉得气氛更加尴尬了，她打招呼道：“嗨……Nice to meet you……”
我看到了电视柜上的相框。
最大的那个，是一家三口的照片，这家的女主人的脸被相框玻璃的反光恰好遮住。徐伦哇地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要抱起那几个相框。但另外几个……
其中一个是我。小学时的我，我记得那张照片，也摆放在我家中的书桌上。
为什么这里会有我的照片？而且另外的一张……徐伦猛地抓走了相框，一晃而过我还是隐约看到了身着高中校服的……空条承太郎，似乎除了他还有花京院以及另外几个人的大合影。
欸？承太郎？现在是2012年的话……
我猛地转头倾身，不可置信地望向斜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或许那份相似不是错觉，不是我刚刚向承太郎表白被拒绝的后遗症，而是……
“……空条同学？”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中年男人的双眼已经隐藏在深紫色帽檐的阴影中。他在我吐出那个称呼后，似乎是僵了一下。
身后的少女传来有些崩溃的声音：“爸……”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那双青色的双眼意外与我的时代的承太郎相叠，却见不到属于承太郎的那份张狂的锐利感。像是越过了无数世界的沧桑，最终也成为了被女孩叫做“父亲”的角色。他的眼中平静得很，对我说道：“如你所见。”
如我所见……是我见到了什么吗？
我的脑袋乱糟糟的，甚至还无法从这个场景中寻找出什么可以解释的逻辑。
“爸爸，这……”徐伦抱着相框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中年男人打断。
他对自己的女儿道：“这种事没有隐藏的必要。”
这像是一句毫不客气的说教，徐伦噤声了。冥冥之中，我竟然可以感受到，或许是她觉得自己父亲说得有道理。
面前的中年男人——我不确定，我是否应该称他为空条承太郎，这个过于魔幻的事实对我而言太过震惊，我还没有理清其中的关系。他手里拿着那本被他扯坏的书，从沙发上站起，对徐伦说：“你和……她解释一下。我先出门调查下替身攻击的可能性。”
徐伦像是反应过来，对他的这个安排十分不满：“等等！这种事明明应该由爸爸来更合适吧！我去……”
“徐伦，”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青色的双眸扫过坐在沙发上的我，然后对她嘱咐，“小心一些，如果是替身攻击的话，她……也不一定是真货。”
然后，他走向玄关，传来了关门的响声。
他最后的眼神……我感到了一种刺骨的寒冷——不是刚刚被拒绝的属于年少的刺痛，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寒冷感，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尽管他在表面上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
徐伦的声音唤回了还在原地懵逼的我：“那个……不如，咱们先叫个披萨吧？我是说……妈妈。”
面前，比我还要大上一些的少女，口中对我的称呼是“妈妈”。她的笑容有我无法理解的复杂，尾音带着难以压抑的不稳。
隐约，我嗅到了这个未来的眉目。
【TBC】
紫承率先甩出了第一口锅，他甩给了徐伦，然后自己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