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破碎的茶几
【接上】
她对我说，给他一个家。
我在几秒之后，就坐在了1988年的空条宅中。
依旧是空条宅的传统茶室，我的书包放在脚边，我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处，17岁的空条承太郎坐在我的对面。
我们中间的茶几上，贺莉阿姨送来的热茶还冒着烟。
连续经历了两次穿越，我再看到对面身着校服的承太郎时，感到有些熟悉的陌生，微妙而心安。
“2秒。”他青色的双眼直视着我，薄唇微张，道，“你刚刚消失的时间。”
我：“……”
我抬眼看向他，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脑海中还是未来的自己的影子，那个女人面对改变的记忆感到悲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41岁的承太郎。
眼前的他，与未来的成熟男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我眯起双眼，感到有些眩晕。一时间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在哪年、是否在做梦。
我看着面前不远处的脸，想到41岁的他告诫我不要出国留学读生物，告诉我他会想办法了结这一切。
“你在看谁？”他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的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逼：“欸？”
“你的眼神在看我却又没有看‘我’，”他顿了一下，眼神有了几分锐利，笃定道，“你在‘未来’遇见‘我’了？态度和几秒前完全不同。”
——。
“呃、那个……不是，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说明，我连忙摆手，语无伦次地想要否认这点，但感觉自己的样子越描越黑，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我低着头欲哭无泪。
为什么……会被猜得这么准啊……
“空条同学，我……”我感到鼻尖有些酸，小声说，“我不是‘敌人’，对吧？”
“你在说废话吗？你当然不是敌人。”他的手指敲打着膝盖，“我要知道的是你在未来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神和态度会变成这样？至少你是值得未来的‘我’信任的人。”
我：“……”
我捏着自己的裙摆，陷入了沉默。
他说，我是未来的他信任的人。
所以，现在的他同样选择信任我吗？
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我仍然喜欢着他。
我又想到几分钟前28岁的自己，在她面前我就像是插入别人生活的第三者，可那个女人却一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一边接纳了我的存在。
离婚也好、复婚也好，她能够理解他的所有，甚至担忧着那样的未来。
而我呢？
我反问自己，说着喜欢他的我……又了解关于他的什么呢？或者说，我能够理解什么呢？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头顶，带着物理意义上的感觉。我低着头，仅仅攥着裙摆，感到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我听到他轻叹出声，但没有让步，只是用着柔软了一些的语气，对我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吗？”
“嗯……算是。”我含糊道，如果说看到自己的遗照算的话。
几秒钟的沉默后，承太郎又道：“……替身的世界就是这样，你总得习惯。”
我说：“好。”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我被忽然出现的白金之星按到了地上。
我：？？？
随即听到了白金之星的闷哼和茶几破碎的声响。
我脸朝地还没爬起来，就感到白金之星放开了我转身一阵“欧拉”，之后是什么重物穿透传统推拉门飞倒在庭院中的声响。
承太郎走到门口，啧了一声：“还有同伙啊……”
前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我从榻榻米上爬起来，看到站在那里的他，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空条……同学？”我站起身，膝盖被榻榻米擦伤了一些。但说到底也是为了救我，白金之星那声闷哼……是挡下了攻击吗？
我看到身边碎成木片的茶几。热茶和零食都翻到了地上。
我走过去，刚想看院子里的样子，承太郎就转身挡住了我的视线。1米95的身高挡在我的面前，像是一堵铜墙铁壁。
“啊！”我双手捂嘴惊呼出声。刚刚只看背影——校服是黑色的，没有察觉。但承太郎正面……浅色的衬衣上有着几处正涌着鲜血的红花。
他……受伤了。
怎么办？我的天……这是……
我感到脑袋一片空白，手脚都颤抖起来。
他却以为我是受到了惊讶，嘴里说着“やれやれ”，还有心情抬手压帽檐：“又吓到你了吗？”
不是……重点完全不在这里好吗！
重点明明是……你受伤了呀！在流血啊……
贺莉阿姨像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叫着“承太郎发生什么了？”小跑着赶了过来，在看到茶室中这副场景后，夸张地叫了一声。
然后承太郎又开口怼了亲妈：“吵死了！”
“是~是~”贺莉阿姨倒是毫不在意，面对亲儿子受伤也没那么心急，笑眯眯地又转身，“那我先拿急救箱过来哦……哎呀真是可惜了刚做的点心……”
我：？？？
这是什么祖安母子？？？
我望着贺莉阿姨的背影发呆，承太郎用指节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率先走出了茶室：“过来吧，我先给SPW财团打电话。”
“啊……那个……空条同学你还在流血……啊。”
我抱着自己的书包，没敢看身后庭院中的情况，跟着承太郎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的卧室。
我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但是也不敢说话。
承太郎的房间简洁又干净，书架上有好几本英文原著的书籍，甚至不像是高中生的样子。
他拿起电话用英文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贺莉阿姨就把急救箱送了进来，交给我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暧昧的微笑挤眉弄眼：“承太郎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嘛……”
阿姨……你儿子他还在流血啊啊啊……
呜……我接过急救箱有些崩溃……
然而我面前只有贺莉阿姨关上的门。
“空条同学……你……”我转身，试探性地对承太郎说了句废话，“那个、你还好吗？”
【TBC】
DK的卧室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