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与疯狗》
第⑦章 梵蒂冈没有黎明
【接上】
夜风从破碎的窗户处刮进客房内，三名刺杀者认出了我的身份，却仍然坚持“热情”的BOSS乔鲁诺·乔巴那今夜必须死在罗马。
来自那不勒斯的金发少年把我挡在身后，叫出了自己的替身，显然做好了一对三的准备。
而我从他的身后单手搂住他，贴上他的后背，抚摸过他的躯干，最终扣住他的喉咙，告诉他们：“热情”的BOSS是夫人这条北方疯狗的猎物，她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在这样一个角度和距离，我才发现乔鲁诺后颈处有一个类似纹身的星星标记，我还亲吻了它。
整个客房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但乔鲁诺全身的肌肉依旧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发出猛烈般的攻击——却并没有在意我扣着他喉咙的动作。
我觉得我就像牵住了一条恶犬的颈圈，恶犬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咬死人。
莫名地，我的心情愉悦了起来，指尖悄悄摩擦乔鲁诺的喉结。他有些明显地颤了一下，微微和我的手指拉开了几毫米的距离，但那双翡翠色的双眸却没有从敌人那里离开。
敌人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对我说：“不要让我们为难，夫人。保护那家伙对您没有好处……”
越过乔鲁诺的肩膀，我向敌人挑眉，刚想开口，乔鲁诺却出了声——不是作为一个BOSS和自己的敌人对峙，而是对我。他的语气柔软了不少，和他备战的躯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夫人，他们说得没错，您站在我这边的确没……唔！！”
我这次真的是掐了他的喉咙，用上了力气。大概是没想到我真的会用力攻击他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他毫无准备。
我是真的暴躁了，尤其是敌人发出看戏的笑声后。
放开了他的脖子，我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拽乔鲁诺肩膀的布料。好在少年的体格并不粗壮，他重心不稳向后跌到酒店的床上——那床上还满是我的血迹。
“夫人？！”乔鲁诺很快起身想站起来，然后……
我一屁股用力坐到了乔鲁诺的大腿上。我估计身后的他是被我的体重砸得不清，想痛呼却还是闭嘴压了下去。
我举起步枪，枪托抵住肩膀，在乔鲁诺的身前，对那三位敌人复读道：“我刚刚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乔鲁诺·乔巴那是我的猎物，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下手。”
乔鲁诺从床上坐起身，从我的身后贴了上来，少年略高的体温带着燥热感，他的双手搂住了我的腰。此时我那变成破布的连衣裙挂在腰间，上半身只有满是血迹的胸罩，被窗外夜风吹得冰凉的身体终于从他身上汲取了温暖，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他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双臂收紧我的腰，在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为自己辩解：“我又不是夫人的东西。”
哦，好的，那你不是东西。
我没理他。
对面的敌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随后领头的对我说：“那就抱歉了，夫人，虽然我们无意与您为敌，但若是不小心伤到了您，之后会好好上门赔礼道歉的。”
我轻哼一声，手指摸上了步枪的扳机：“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吧。”
可身后的乔鲁诺却在我耳边吐着热气：“夫人莫非要和三名替身使者战斗？用步枪？”
我没理他，只是在他怀里调整坐姿，摆出了准备开枪的姿势。然后……乔鲁诺那个黄不拉几的替身忽然挡在我的前面，挡住了我瞄准的视线。
我 他 妈……乔鲁诺你这是故意的吧？
可我还得装作看不见那个挡住我视线的替身，我眼角抽动，感觉自己太难了……
乔鲁诺在我的耳边笑出声，难得有了属于16岁少年得逞的样子：“果然夫人看得见吧？”
我压下脾气，终于回了他的话：“现在是聊这个时候吗？”
“我是在和夫人商量战斗的对策。”他的语气满是无辜，“夫人的替身能力到底是什么？”
我把步枪的准星瞄准了黄金体验那骚气的后腰窝，勾起嘴角对乔鲁诺道：“我的替身能力是在床上榨干男人，‘热情’的BOSS想试试？”
搂着我腰的双臂僵了一下。
“我真的看不见，所以您也别天天按脑袋觉得我是替身使者了。”我对着挡着我的黄金体验，直直按下了步枪的扳机，就好像我真的看不到黄金体验一样。
——！！！
空气爆破的枪声，后坐力震得我肩膀发麻。
黄金体验以我肉眼几乎跟不上的速度侧身躲开了我的“子弹”。
嘿，可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里面有子弹？我也没对谁说过这是步枪啊！只是长得像罢了。
从枪口喷射而出的，是迷药烟雾。
我手速极快地从弹夹侧面掏出两颗解药糖果，反手就往乔鲁诺嘴里塞了一个，自己也含了一个。
但，替身使者果然是替身使者，普通的迷药显然不能100%奏效。成功迷倒的只有两位，剩下一人屏住了呼吸，站在半透明的烟雾中，那人型替身也发起了奇怪的攻击。
然后就被黄金体验木大了。
草生，我更加不想承认自己看得见这玩意儿了，我在乔鲁诺怀里，低头又把步枪拆了，假装看不见那漫天飞舞的拳头。
在黄金体验木大木大的背景音乐中，我问把我搂在怀里的乔鲁诺：“想清楚了？”
“什么？”他的目光凝视着战场，还是回答了我。
“我帮你拿到想要的一切，条件是我要你，港口我就不要了。”
“那您还是换成那不勒斯的港口吧，夫人，使用权我给您。”
我呼出一口气：“那你现在也别抱我了。”
我扭了扭腰，想起身，却发现乔鲁诺紧扣着我的腰的双臂纹丝不动。
“喂！”我转头望向他，叫着。
黄金体验打出了它最后的一拳，木大的尾音收起。
乔鲁诺翡翠色的双眼望着我，带着几分得寸进尺的试探：“那这边也有条件，不是我去罗马或北方见夫人，而是夫人来那不勒斯陪我。顺便您也可以熟悉下那不勒斯的港口，还有好好把自己的势力扩散到南部。”
“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
“当然有，夫人，”他的双臂忽然用力，让我感到了些许疼痛，一只黄色的手忽然扣住了我的脖子，手法就如同我刚刚扣住他一样——是黄金体验的手。乔鲁诺带着笑意，显然是在报复，“现在，您是我的猎物了，夫人。”
形势逆转。
逆转个鬼！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成功在乔鲁诺脸上看到了困惑。
“好久没有人用性命威胁我了，你还真是厉害……”我赞许道，抬手，抚摸上了乔鲁诺的脸颊，“你的意思是，我不仅可以获得那不勒斯港口的使用权，还能得到你，甚至还能以你的那不勒斯为基地向南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我为什么不答应？谁去哪儿这种事对于我来说无所谓。没错，我们成年人就是这么脏。”
“……我现在可是随时可以杀掉您，夫人。”乔鲁诺愣了几秒，然后像是缓和气氛般，有些浮夸地委屈了起来。
嘿，真带劲……我眯起双眼，对他道：“随你。”
他撇嘴，默默收回了黄金体验，可紧紧搂着我的腰的双臂却没有放开。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带着急促的呼唤：“乔鲁诺！刚刚在楼下听到枪声了！你没事儿……吧？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那位叫米斯达的枪手依然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从担忧到惊讶再到满脸通红，毫不遮掩。
“啊啊……不对！”他又叫道，对我指责着，“应该是你这个女人要对我们的乔鲁诺做什么吧！！！”
嗯，现在的我衣冠不整地在乔鲁诺的怀里，或许看起来的确像是我们在做什么似的。如果不是在这明显战斗过后的房间内的话，哦对，地上还躺着仨呢。
不过，有一说一，我也的确想对你们的乔鲁诺做些什么，就是没来得及。真可惜，我从乔鲁诺怀里出来，把步枪零件又放回自己的行李。
米斯达身后其他的成员也归队，乔鲁诺向我简单介绍：我见过的纳兰迦，还有金发的那个是福葛。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响了，时间正好，我要的车到了。
“把你们抓的那两个和房间里的这三个也都绑着带上，我送你们安全回到那不勒斯。”我顿了一下，重新望向乔鲁诺，他冲我微微挑眉，我对乔鲁诺改口道，“是我陪你们回那不勒斯。”
“带着？不灭口吗？”米斯达显然对这些累赘十分不满。
福葛也补充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已经问出他们幕后的组织了。没必要增加归途的负担。”
“负担？有我在，回程不会有任何负担，而且……”我伸出手指，“仅仅问出幕后人这就太天真了，我待会儿再亲自帮你们调教调教。”
那个叫福葛的再次开口，话语明显经过一番思考：“恕我直言，罗马不是您的地盘，夫人，往南更不是。您要怎么做？”
我深深呼吸，闭上双眼，给了他一个答案：“先去教廷。”
“教廷？”所有人都对这个答案感到惊讶。
我勾起嘴角：“去了就知道了。”
我的司机敲门，走了进来，向我汇报：“夫人，您专用的货车已停在楼下。从这里到教廷共经过8个社区，已经把各个社区的神父从床上拽起来了，保证货车安全进入梵蒂冈。”
“很好！”我拍手，望向周围，对他们道，“那咱们就出发吧！”
罗马教廷，梵蒂冈，圣地。
我的生父兼教父就在那里，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吧。人们都说那是全世界最圣洁的地方，最庄严的地方，那里的烛光永远不灭，就如同神的世界没有黑暗。但是我却知道，父母的爱情或许就埋葬在这份光明之下。
在出发之前，我要向神忏悔，我近日来的所作所为，以及……我私下觉得，那个地方，没有黎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