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相框落了灰
【接上】
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我甚至不知道具体该从哪里开始告诉他:我和28岁的自己接触了、她能够阅读我正在经历的记忆、在考试周遭遇替身使者袭击、承太郎和白金之星为了保护我受伤、然后我还暂时以SPW资助短期留学的理由搬进了空条宅……
我手里紧紧拿着我的物理笔记,起身站在餐桌前,卡带似的,在急促地说了几句话后,尴尬地不知道下一句该从哪里开始会比较容易让人理解。
坐在对面的徐伦一手托腮,嘴里用力嚼着披萨,仍然对她的父亲要她一人看家一事感到不满。承太郎放下手中的报纸,居家的长袖袖口微微卷起,手肘处带着一个五角星的形状。没有对女儿解释什么,只是对我道:“想要复习的话可以去楼上的书房,其他事情稍后再谈。”
这大概算是安抚,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先理清自己的思路。虽说这说法听起来有些过于直白了。
我点头,拿着自己的物理笔记走上楼梯。这幢房子是我第二次来了,对内部的结构勉强还算熟悉。书房好像是在上了二楼后右手边……走上二楼的时候,隐约听到楼下餐厅中的徐伦见我离开后才对承太郎道:“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佛州啊……明明……”
——佛罗里达的东海岸。
刚刚承太郎说出口的这个地点,似乎有着某种隐喻般的指代性。
那不是我能明白的东西。
我走到书房,推开门,看到这间不大的书房中堆满了晦涩的专著或是高高的文件,墙上还挂着几个落了灰的标本,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打扫了。我想起我的时代空条宅中他过于简洁又整齐的房间(虽然床下看到了一角乱扔的杂志),又或是之前去过他在大学中明亮的办公室……但从未想过家中的书房会是这副样子。
徐伦不像是会在书房中久坐的人,看来承太郎本人也很少在家中工作。
我走到书桌前,坐到椅子上,看到了电脑旁的一个相框。
组合相框,最大的那张是结婚照,左侧上面是贺莉阿姨和另一位中年男士——可能是承太郎的父亲——抱着年幼徐伦的照片,左下角那张则是乔瑟夫和另一位年迈女性——可能是他的妻子——的合照。
家人啊……
我用手指轻轻擦掉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尘,莫名有些心跳加快。结婚照中的承太郎更像是我的时代的那一位,那份心气被相机定格在时光的那一瞬间。
我似乎在偷窥属于这个女人的人生,却又因为照片上她的婚纱脸红心跳。没有少女不会幻想身着婚纱的样子,尤其身边的还是这一位……
我又想到1999年承太郎那纯白的风衣和西裤,一旦将白色和婚纱联系在一起,就总给人一种奇妙的神圣感。
我在桌面上翻开自己的物理笔记,余光总是望向那个相框,无心学习。
过了一会儿,承太郎敲了敲书房的门,随后走了进来,还拿着他的笔记本电脑。我不知道这对父女间说了什么,徐伦没有跟着进来。他给我带了一听可乐,刚刚从冰箱中拿出来的那种,易拉罐外面还带着一层露珠。
他的袖子现在直接挽到了手肘处,拉过旁边一把上面堆了书的椅子,随意把书转移到墙角,坐到我的对面。
这场景仔细想来有些诡异,明明是客人的我却坐在书房的书桌后,而作为男主人的他则搬了堆书的椅子坐在了似是客座的位置。
我拿过可乐说了“谢谢”,然后稍稍整理思路,和他完整叙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他敲着笔记本键盘的手指停下,青色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望向我,似是对某件事感到诧异,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说,以SPW财团资助短期留学的名义,你搬到了……”
他顿了一下,那个明明是自己老家的名词却没能出口。
我再次感到了尴尬,只是点头。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注意到面前这位承太郎的神情在电脑屏幕的荧光下,有些僵硬。
也的确,虽然我至今都不清楚在他的记忆中,他是如何同自己的妻子走到一起的。但显然如今的发展已经和他的记忆相差甚远。
承太郎轻咳一声,迅速转移了话题:“在高二最后一个学期追来的,的确是DIO的残党。不过都是些小角色,不用在意。”
“可是白金之星都受伤了……哦不对,我是说空条同学……”我忽然想到了某个被忽略的事情,抬眼,语气中带了些抱怨的成分,“为什么JOJO你没有告诉过我……替身和本体共感呢?”
他平静地回答我:“你没问过。”
我:“……”
我总觉得这个回答有哪里不太对,是个逻辑怪圈,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重点明明不是这里。
“空条同学受伤了,我不觉得是小事。”我重复了一遍。
他把目光放回电脑屏幕,直接跟我说:“不用管,轻伤。”
我:“……”
我还是觉得这位海洋生物学教授掌握着各类神奇的逻辑怪圈,可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该说不愧是教授吗……虽然已经吐槽过了,但谁能想到抽烟喝酒逃课打架的承太郎未来会成为教授啊。
他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像是对我刚刚重复的事情完全不在意,稍作总结状对我说:“你和过去——在你看来应该是未来——的自己接触了,却没有发生湮灭。”
我举手问:“什么是‘湮灭’?”
“……”他顿了一下,抬手揉了下太阳穴,“算了,我直接说结论吧,她能够在回忆中看到你的经历,说明你的穿越是在同一条时间线上。”
“但是……显然我的经历和你的记忆有不一样的地方。”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这就有了矛盾。”他点头,“我的记忆并没有因为你的经历而产生变化,但是‘她’的记忆却因你改变了,而且‘她’自己能够意识到哪些发生了变化。”
我偏头,想起日本杜王町28岁的他,的确,他的记忆或许和面前的男人是相同的,没有因为我发生什么变化。
同一条时间线上,发生不同的事。而一切或许都源于穿梭在其中的我。
就在这时,我面前的相框——
咔嚓一声,碎了。
最为神奇的是,在下一秒就变成了另一个类似的新相框。
我:???
【TBC】
白承老婆:我A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