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40

【咒回乙女 | 悟】破茧 40(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在那所深宅中,谁都可以被同化,我也可以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无聊,但唯独五条悟不行。
他是不同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想法,但却在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变成千篇一律的、无聊透顶的、麻木不仁的“成熟的大人”,唯独五条悟不需要遵守这吃人的规律。
可我却偏偏强行拉着他,加入进这样的“形式”。

——是否,早晚有一日,我也会变得像五条家的长辈那样呢?
——答案是理所当然的吧,人总是要活下去,却为了活下去而去“杀人”。

是的,我在“杀人”。

试图阻止眼眶中堆积的泪水,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我屏息用力反握他的手,可难堪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别……别哭啊。”五条悟见状,纵然是天才也露出了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另一只手抬起却又尴尬地放下,小声说,语气都柔软了下来,“我道歉,刚刚不应该欺负那些人。”
“不……呜……”咬着下唇想要阻止眼泪的流淌和抽泣的颤抖,却毫无作用,呼吸断断续续,话语无法说得连贯,“对不起……悟君、对不起……是我……”
谁让他道歉了。可我这含糊的发音他听不清。只能摇着头用力握他,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小小的痕迹。
他俯身,抬起相握的手:“啊、是因为我刚刚在路上没仔细听妈妈说话睡着了吗?所以妈妈才生气?待会儿我会好好听妈妈说啦,别哭了……”
才不是这些啊……他不需要乖巧。不,如果能听别人唠叨这些无聊的工作的话,也不是他了啊。

我才不要五条悟和我一样被同化。
他应该大声说着“这种烂橘子味儿的仪式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然后直接放我鸽子。或者更早的时候,昨夜在丈夫说了“好”之后,当场拒绝我的提议,不用管什么气氛的尴尬、亲人的怒火、我的难堪。
这样才对,他本就不应该耐着性子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眼泪越流越凶,止不住的抽泣让胸腔和肩膀微微痉挛,除了呜咽几乎吐不出清晰的音节。

太丢人了……当着五条悟的面哭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哭?
——明明在做这样恶劣的事,我还委屈吗?
——有什么可委屈的?我才是逼迫他的恶人不是吗?

五条悟见我这样子似乎也没了脾气,一咬牙,另一只手抬起,袖口擦上我满是眼泪的脸颊。
他绞尽脑汁的样子,又闷出来一句更加不靠谱的安慰:“那……是可乐的事吗?那家伙也就嘴上说说没时间真的管,话说回来真正在管这件事的不是妈妈本人吗?担心的话,就、就换个位置藏嘛。以后再被问就说都是我买的,妈妈昨晚突然背什么锅啊……”

因为他的动作和言语,我哭得更凶。
我想说:饮料想喝就喝,想喝什么都我给你买,十箱八箱我找地方藏,才不用管其他人,无论谁责问我都会给你顶着。虽然我没有实力和底气反抗他们,但这点儿事还能顶起来。
可抽泣成这样根本说不出口,没有什么比这更难受了。

是的,反抗的底气是实力,那种东西我根本就没有。
但是,他有。
五条悟有能力去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即便出生在这里,却仍然肆意挥洒着自我的任性,归根结底,是实力。

谁不会羡慕这样的人呢?
从夏季到夏季,整整五年,我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这份“羡慕”。
我羡慕着五条悟,羡慕着可以无视规则、恣意妄为的五条悟。从初遇那日就能在婚礼上正大光明搞失踪开始……

所以,只有他,只有他不能变。
无论长辈们施加怎样的压力,五条悟都不能变成和我一样无聊的人。
如果……如果啊,如果连他都变了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所有人,我现在居住的“家”、我现在能够接触到的所有人,都是千篇一律的、无聊透顶的、麻木不仁的家伙。连同我的人生,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葬礼。

他袖口的布料轻拭到湿透,可很快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鼻尖和内眼角都有了痛感。

我知道了自己为何而流泪。
在为自己的变化、在为自己的“杀人”、在为自己的人生。
还有,压抑了整整五年的悲观,终于伴随着深刻的反省而爆发。

整个视野被眼眶中充满的泪水而折射到扭曲。五条悟轻叹了一口气,握着我的手抬起,拉向他的胸口做出锤人的样子:“要不……你揍我一顿?”

我在哽咽中模糊地挤出了“谢谢”的发音。
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偏着头显然更加不明所以。

谢谢,能够出现在我的人生中。
他不明所以无所谓,我知道就好。
我要看着五条悟打破所有人的规矩,我还要看着他活出真正属于一个人的样子。若是连他也做不到这些的话,那我待在深宅之中还有什么对人性的盼望呢?
我是自私的,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寄托在他的身上;我是恶劣的,想要看那些人被挑战的愤慨,就好似功臣是自己。

他握着我的手掌稍稍用力又放松,像是犹豫着什么,最后另一只胳膊终于抬起,轻轻揽上我的后背。
“算了,之后妈妈随便骂吧……突然这样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啊……”他小声嘟囔着,手臂用力,将我按到了他的怀中。

泪水蹭在他的衣襟上。
深色的江户小纹,熏香是我挑选的白檀。

我趴在他的胸前抓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不知道自己模糊地说了多少遍“对不起”和“谢谢”。山中鸟鸣声都被嗡嗡作响的耳鸣拉得很远。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想说些什么却有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最终只能干巴巴地请求着:“妈妈别哭了啊……”

哭泣中我想起为他挑选和服熏香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此时我埋在布料中充斥着鼻腔的味道……与为丈夫挑选的不同的——更为昂贵、独特的清香。
正是因为我的自私和恶劣,我想,我把自己自私又恶劣的希望偷偷依附在他的身上,才会搞成这个样子。明知他背德的情感,本应彻底断开联系,却仍然容忍着,一次又一次……
——我想要给他最好的。
自己的话无论怎样都是活着,但他值得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他是希望、是未来,他有资格、有能力去反抗,完成那些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都与他那背德的情感无关,在来自于男性青春期的肤浅好感之上,我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拥有着更高的优先级。

如果说,我能够做些什么的话……
在夹缝之中,为他的任性撑起更大的空间。
……稍稍努力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掌握更多的权力,或许也是做得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才得以稍稍平息。我脑子里想着完了下面的日程全部延误。整个人却还在一下一下抽着,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露面的样子。
竟然在他面前……崩溃得哭成这个样子……
不,还有——

五条悟坐在这条山中小路的石台阶上,不知什么时候,我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横抱在怀。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和鼻涕蹭了他一身。

我全身都僵硬了。

他的脸蹭乱了我额前的头发,意识到我的僵硬,又蹭了蹭,道:“妈妈……水好多啊……嘛,不过发泄出来总归是好事。”
不、等下,这个姿势……刚刚是怎么……
我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收紧的胳膊固定住。
“我小的时候想过,你什么时候也会被那些人逼疯。”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愣了下,听到他继续说,“前不久我还在想……妈妈这种性格真的会有脾气吗?结果……哈、还是有的嘛……”
不,不是脾气……他没有理解——不过他的理解与否都不重要就是了。
我全身的肌肉渐渐放松,靠在他肩膀上,半张脸埋在他的衣料里,熏香的气息让思绪清晰了些。
嗓音还满是沙哑,小声说:“抱歉,我今天不该强行拉悟君出来的。很无聊吧?”
他的语气轻快了起来:“嗯,要这么说的话的确很无聊,但……”
“我这样的做法,和长辈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打断他那轻飘飘的语气,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悟君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不想参加这种活动的话,待会儿直接回去。没关系的,长辈们的压力我能顶着,还有……”
“妈妈!听我把话说完啊!”他打断我的说教,下巴放在我的头顶,声音传来,带着偷腥的窃喜,“其实,刚刚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妈妈就跟在我的身后,那些人都称呼妈妈为……‘五条夫人’。我,开心得差点儿忍不住跳起来。”
他……他这是在说什么啊!还有这个称呼不是很正常吗都叫了多久了,他突然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啊,我也从来不觉得那群老不死的本身有什么威胁,因为太弱了。”他的语气带点儿小自豪,却又在下一秒有了些沮丧感,“咒术界的烂橘子,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也不是十个人二十个人的问题,对吧?”
嗯……的确。
他深吸一口气,隔着布料,我能够感受到结实的胸口的起伏。他的语调加重了几分:“妈妈和那个结构是不一样的。虽然下面这句话听起来很过分,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妈妈被卷入这种家族,我有一点点点点愧疚。可是,能遇见你,太好了。”

对不起与谢谢。
和我类似的想法。
对不起,我做了强迫他意愿的事;对不起,我把自己的希望加到了他的人生中。谢谢,他在深宅中陪伴我;谢谢,他出现在我的人生中成为了最绚丽的光芒。

“你赢了。”我抓着他湿透的衣襟,笑出了声。

夏季的深山,虽然山风清凉,但如果两个人靠在一起抱了太久,果然还是太热了。
斑驳的树影落在满是青苔的石阶上,鸟鸣都清晰了起来。

【TBC】

满脑子都是でも、母さんに会えてよかった。然后发现翻不出合适的中文【捂脸【是我不会母语了爆哭【。

小妈蜕变中,虽然尚未是男女之情,但这个转变真的是大转折呜呜呜
抬头看书名,破茧即新生(づ。◕‿‿◕。)づ

不要指望16岁dk能和21岁人妻100%相互理解啦,不过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才有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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