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乙女 | 悟】破茧 51(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
盂兰盆节,五条家会从釜蓋朔日开始忙碌、咒术师们亲自参与棚幡的诵经,而分家也会参加的活动集中在最后一日迎火和送火的祭祖。
年复一年,每年都没什么区别,除了几位也不算熟的咒术师和长辈身亡多了几个墓碑。
这是我在五条家度过的第六个盂兰盆节。
我自以为我早就把流程烂熟于心了,最后一日的重要活动基本只要跟在丈夫身后当花瓶就行。所以,从来没想过这样重要的仪式上会有什么程序性的变故。
毕竟,之前那个特级咒灵也没搅乱这一年中最传统也是最重要的节日流程。
本家的长辈建议,让五条悟代替丈夫负责其中几项仪式。
明明还没有开始,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五条悟不明所以地耸肩,丈夫的脸色不太好看。这意味着在其中某几项仪式时,五条悟将站在丈夫的前面。我抬头看着丈夫的背影,想起明明才过了两年——两年前,盂兰盆节的特级咒灵,还是丈夫亲自将自己的儿子以咒术师的身份推到了众人的目光中。不过才过了两年而已啊,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又看向五条悟,顷刻间他便读懂了空气中的微妙,但墨镜遮挡着双眼,看不出眼神,看起来有些嫌麻烦的样子。
我们几个就这么尬在这儿,不远处路过的分家的人还伸脖子偷偷看了看。
我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想的,那日那句“你是否想要成为家主”我并没有成功问出。但此时此刻,他似乎没打算主动给自己的父亲台阶下。
丈夫轻咳一声,直言婉拒了长辈的提案:“他还小,没有经验。”
丈夫这个理由是正确的,我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哪怕见过无数遍,但没有练习的话,直接站在最前面与神官接触,多少都太勉强了。如此重要的节日、分家的面前,可不能出现差错。
长辈在不依不饶,丈夫回应的语气也有了几丝不耐烦。
我不想加入这种争执,低着头玩手指,感到身旁五条悟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转头看他,墨镜完整遮挡住他的六眼,只能看出他的嘴角勾了勾。
突然有了点儿不好的预感。
直觉上,五条悟根本care五条家这些无聊透顶的内斗,但如果这些事情真的烦到他了,那他会搞事也是真的……
他看向长辈,突然抬高声音,不说人话:“看过那么多次,笨蛋也应该看会了吧?”
完了。
——我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悟!”丈夫沉着脸加了他的名字。
但长辈却笑出了一脸皱纹,像是被五条悟pua久了、被丈夫压迫久了,连“笨蛋”这个词都不会去计较,连忙开始顺着杆子往上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与丈夫拉扯的机会。
我突然觉得五条家的长辈们也挺可怜的。
以前刚进来的时候,觉得他们像是幕后指使威风凛凛,可现在回想起来,想要给我下马威还要趁着丈夫不在家中的时候。他们之间漫长的拉锯战,恐怕从丈夫正式继承家主之位时就开始了。不,更早也说不定。
长辈们失去了对丈夫的控制。所以才对诞生的六眼那样严苛,却没想到获得的是反弹。
丈夫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我意识到自己不能看戏,但……这……我能说什么啊。
我应当站在丈夫这一边搅混水,但五条悟他……无论是搞事还是真心,五条悟都想亲自插一手。
“那、那个啊,送火……嗯,还有石灯笼,就交给悟君了哦?”我从脑袋中搜刮今日全部的流程,挑了最形式主义也不太重要的,现场端水。
只是这种不算重要的环节,作为继承人站在丈夫前面,应该没什么吧?
但我这种端水行为显然是失败的。丈夫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没看我,对我没有坚持五条悟年龄小无法胜任这一点露出不满。五条悟轻哼了声,墨镜终于从鼻梁上滑了几厘米下来,露出一半的眼睛像是在控诉我。行了,只有长辈觉得还可以的世界,达成了。
转身走向会场时,和服宽大袖子的遮掩下,五条悟轻轻拉了下我的手指。我吓得一颤,抬头发现没人注意到,咬着下唇低头跟在丈夫身后,不敢吱声。
同时惹五条家现任家主和下任家主不高兴,我觉得我也算有点儿本事。
我心里算着,结束后,我要先向丈夫道歉,先安抚好了,最重要的是得保护好五条悟,不能让丈夫迁怒到自己儿子身上。然后再去哄五条悟,他多少也是纯粹抬杠搞事,应该比较好说话。嗯……
然而,我想简单了。
上次带五条悟一同去高尾山,也是纯粹形式主义的活动,五条悟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那这次盂兰盆节的某几个纯粹形式主义的环节,五条悟照样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行事。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五条悟站在最前面,全然无视掉应有的流程,只做了最重要的核心工作,还用着有些欠扁的语气,当着先祖的面,说起了自己的“正论”——从简化这繁琐的仪式开始。
丈夫的脸色相当难看,但在分家的注视下又不好发作——我情急之下上前一步,踩到了丈夫的影子去拽他的袖子。他低头瞥了我一眼,会错了意,低声说:“没关系,我回去会收拾他。”
我:“……”啊这,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静了几分,我又退了回去。低头看着丈夫的影子,轻轻踩了一脚。
在五条悟的破格之下,根本没人注意我踩不踩影子的行为。
好在我只给五条悟安排了两个小小的不重要的环节,他的所作所为只能算是插曲。更何况他也完成了最核心的工作。今日的盂兰盆节,自那之后丈夫沉着脸完成了全部的仪式。
散场时,我得空蹲在五条夫人的墓前,重重叹气。她见到五条悟今日的种种行径,会如何想呢?我从未渴望能与她真正对话,她的爱人、她的孩子、她的家庭……留给我的道路,到底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合适呢?
盂兰盆节清洗过的墓碑崭新如初,我看着她的名字,轻声说:“他是认真的。”
五条悟是认真的。尽管表现出轻浮的样子,但他的确是认真的。
我原以为他只是被吵烦了或是在抬杠,但,从高尾山开始,到今天的行事……他在试图从五条家开始改变什么。
世界有变。
年少时的心高气傲,总会讨厌咒术界的规矩,但随着成长,意识到系统性的问题根本不是靠一己之力能够解决的。我在16岁那年明白了这点,无能为力、无法反抗。但16岁的五条悟却已然拥有了咒术界顶点的实力。
丈夫带着他的低气压走到我身后,教训起我的仪态:“蹲在地上算什么样子?还不够让人笑话吗?”
我没说话,默默站起来,整理了下和服下摆,跟在他身后离开。
丈夫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个墓碑一眼,我想指责他至少也要献花,张了张嘴,没能出声——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
五条悟率先上了车,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偷笑的分家。丈夫上车后只说了一句“回家后来我书房”,便也沉默下来闭目养神。
我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个,只觉得梦回婚礼结束那日的回程路上,但这次我也没了尴尬圆场的心情。
虽然只是个小插曲,但事情要比表面严重得多。我估计长辈们也不会高兴,他们的小算盘原本打得好好的,要利用盂兰盆节把五条悟推出来,结果谁知道他反手就背刺所有人。
沉默到家。
在丈夫与五条悟谈话之前,管家说长辈们已经在厅中等我们。
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比起其他人严肃的样子,五条悟却轻松得多,他本应坐到丈夫的另一侧,却不知为什么非要黏糊糊地坐在我身边 ,莫名成了C位的我亚历山大,但似乎没人在乎座位的问题。
长辈对五条悟的行为有所指责,丈夫说他自己会处理,不劳他们费心。多少有些护崽和权力被侵犯的矛盾感。
面前的矮案上有果盘,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抬手,剥了一个橘子,递到丈夫面前的案边,丈夫没理我。我又剥了一个,递给身边的五条悟,他笑着接过来就往嘴里塞,还小声说“谢谢妈妈”。
我开始剥第三个橘子,剥到一半时意识到这个里面好像烂掉了。与此同时,我的小动作似乎引来了长辈的不满,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之前,有让你教导悟少爷的礼仪吧?”
手指指尖还有烂橘子汁,散发着酸味儿,我抬头,搬出了与之前高尾山类似的理由:“悟少爷主动承担年中行事,总的来说是好事呀。”
丈夫挑眉,瞥过来,意识到我的说辞,唱起红脸:“你不用偏袒他。”
五条悟轻哼一声,用力咬了口橘子瓣。
但我这次可没想糊弄,扬起笑容,背着锅就A了上去:“是我的疏忽。所以,我恳请能让我继续照顾悟少爷。我一定会教导他成为合格的家主!”
谁都没想到我能直白地说出这种话,连身边的五条悟都“咦”了一声。
反应最快的是丈夫,在他的理解中,我算是把五条悟的事情拉回了他的范围,所以只是轻咳一声,顺着台阶下来,低声道:“那就辛苦你了。”
长辈们因为“合格的家主”而多少有了安慰。从未听过如此露骨的说法也没再追究。反正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家主之位的事情。
我松了一口气,把手中里面烂掉的橘子放回矮案上,抽出纸巾擦手,忽视掉身边五条悟一直盯着我的视线,对长辈们问道:“那么,请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散会时,五条悟还在看我。
我终于转头,问他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脸颊泛起莫名的微红,不顾房间内的其他人,墨镜后的蓝眸闪烁着光芒,用着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像是吐露心声的少女:“妈妈的照顾……能到哪一步呢?”
我:???
丈夫与长辈们寒暄结束,看向我们,打断我一脑子的问号,道:“悟,来我书房。”
啊……丈夫这边,关于五条悟真正的想法,恐怕还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然后丈夫又叫了我的名字补了一句:“你也来。”
我……我只能说是。
长长的回廊,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还是最正式的黑色和服。
跟在丈夫的身后,五条悟光明正大拉我的手又被我用力甩开,我瞪他,结果他还是无声笑得像个傻逼。
我绝望了。
【TBC】
小妈:夹缝里保护好我的悟君,然后继续放羊,全力支持他ヾ(✿゚▽゚)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