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乙女 | 悟】破茧 73(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
谁也没有想到,五条家主会携夫人出席。料亭的个室能够听到庭院中清泉的水声,在短暂的尴尬过后,加席,这群商业上的老男人们立即换上了虚与委蛇的恭维:五条和夫人伉俪情深。
完了,这一听我更尴尬了,这群人难道没见过丈夫的前妻吗?
然而这对丈夫似乎比较受用,他坐在我的身边,气场都收敛了那么几分。
我每一句可有可无的寒暄都带着长长的敬语后缀,摆出那副御三家主母的样子,正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是花瓶。料亭的餐食多半味道过淡,比起饱腹更像是议事。
艺伎坐在一旁弹起三弦,传统的乐曲中,我只觉得作为在场的女性更为格格不入。
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丈夫和几位商会会长的谈话,是作为某种献金给神社的捐款,最终要在全国多处立起鸟居再多转几圈回到“自己人”的腰包。
啊,就是那种……理论上报出来得进去的那种……
不过就算真的暴露了应该也没什么,让中层出来鞠个躬就完事儿。
大概是出发前我一直在催促,所以家仆盘的头发太紧了,勒得头皮有点儿疼,微笑也扯得疼。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小菜,又突然想起忘了问五条悟那家拉面在哪里。比起这里昂贵又没什么味道的怀石,猪油、高盐的拉面汤应该更下饭吧。年末太忙了,春天各种赏花会比较多,可以找理由出门去吃廉价的拉面。
干杯声传来,我跟风举杯。烧酒稍微有一点点上头。抬眼见丈夫的酒杯见底,立即执瓶满上……
我与陪坐的艺伎做了相同的事。
二十一世纪了,料亭的艺伎早已职业化,甚至很多还是打工的学生。但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男人们的酒局总是喜欢叫上年轻貌美的未婚女性。我猜,如果不是我作为本家的夫人坐在这里,席间早就有人毛手毛脚了……呀,丈夫也会吗?
所以我才因此而尴尬。
向那位艺伎笑了笑,她比我还尴尬地说“夫人,请”,但我却比她话音落得更快地收回了手。
噫……有人要当服务员,我倒是省事儿。
刺身有我最喜欢的甜虾,我刚下筷子,就听到丈夫有些不悦地拒绝了艺伎的斟酒。
职业素养一流的艺伎语气中的助词带着古典的味道,从先前尴尬中完美退了出来,给我和丈夫让开了空间,坐到了另一侧客人的身边。
我:“……”甜虾刚沾上芥末,还没进到嘴里呢。
丈夫板着脸用余光瞥我。
我……我挪动自己的位置,给丈夫倒了一杯。想到第二场,我只给他满到三分之二的位置。
丈夫心情莫名好了些。我终于猜到我坐在这里的作用了,当别人满杯的时候,我可以偷偷给丈夫只倒半杯。
其乐融融的氛围内,结束了今晚的第一场。
我跟在丈夫身后,拖着长长的敬语与商会的客人道别。冬季庭院中,地砖石缝冒出的冬季草本植物在夜间打湿了和服袜套。
在前往第二场的路上,丈夫坐在车内,低声感叹,果然带上我可以少喝不少。
我:“……”看吧,就是这样。
但是我没吃饱啊。我决定把老子的账记在儿子身上:五条悟欠我一顿拉面。
轿车内,我看向丈夫的侧颜,越来越能和五条悟相叠在一起。丈夫注意到我的目光,问我怎么了。
车厢内飘起一点儿酒精的味道,我有些心虚地抬手整理头发,小声说:“那种club……旦那确定我也……?要不我在车里等旦那吧……”
他看向窗外掠过的都市夜景,没再看我。霓虹灯在车窗外闪过,把丈夫的银发染上光晕。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生气了。气压在酒精的味道中低了几分。
“你没自觉。”丈夫教训我。
上一次丈夫教训我没有自觉,还是关于五条悟的教育问题。
丈夫作为家主,的确经常用这种教训人的口吻说话。之前和五条悟起争执时多半也是因为语气……但我可不想做这种无谓的顶撞,只是缩缩脖子,小声道歉。
完了,他好像更不高兴了。
新宿的会员制高级club,在忘年会扎堆儿的年末,也有了非会员制般的密度。我只在电影或电视剧中见到过这类场景,眼睛来回看着,身着完全不符合场合的高级和服紧紧跟在丈夫的身后。
……真的会有人带女人来这种地方吗?路过的卡座里坐着火辣的陪酒女。
迎接丈夫的是从未见过的议员。
“哦呀哦呀,五条桑,自带新欢吗?”
丈夫皱眉,坚定道:“是妻子。”
我在议员的脸上看到了尴尬,另一位议员急忙圆场:“听说前些年再婚了?哎呀夫人这么不放心吗?恩爱到晚上也亲自督促……”
不,倒也没有……
我往丈夫身后挪了挪,用着与气氛违和的敬语寒暄。
说到底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啊……
议员搂着袒胸露乳的陪酒女坐在卡座的对面,黏腻地夹起冰块调酒。呜,我……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虽然和服不显胸,但,应该也没有更小吧?我坐在丈夫的身边,没有陪酒女敢靠过来摸丈夫的大腿。我默默接受她们的怨念。
丈夫叫了我的名字,在外人前他秉承传统家主的气质,鲜少直视我:“不用加柠檬。”
不用加柠檬?是在提醒我……调酒吗?
我恍惚地看着他,上次在家中他还因为调酒的事和我发了脾气。柠檬这个词倒是很容易让人想到那天五条悟黏腻腻地要柠檬苏打的样子,但是现在……
我从五条家厨房的老人那里打听过,那是关于五条夫人的往事。
我……
丈夫无意间轻咳一声,像是催促。我慌忙拿起桌上的空杯,在对面卡座陪酒女的注视下,夹起冰桶里的冰块。不要柠檬的意思是……高球,一般这种场合都是最常规的高球。
五条夫人之前是怎样的比例啊……我感到自己的脑袋有点儿乱,陷入了奇妙的情绪。
冰块在杯中叠在一起,融化发出咔嚓声。
玻璃杯的外壁上凝着冷热相遇的露珠。
丈夫接过我递过去的酒杯,那张脸上看不出喜怒,公事公办地与议员对话。复兴神道教的议会提案,申请文化支援的拨款……这群从藩主时代就世袭到今日披着选票外皮的笨蛋议员,多半又是在巧立名目骗钱。但是丈夫却坚持纳入维护地方神社的计划。
我知道,地方的诅咒……没有神社或寺庙作为咒力的维持核心,是不行的。越偏僻的地方人口越少,但自古苦寒之地诅咒就多……
御三家背负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要沉重。
见丈夫对我的调酒并未露出不满,我大胆逐渐减少丈夫杯子中威士忌的含量,最后几乎变成了冰水。丈夫面不改色地假装没有发现,最后靠卖酒提成的陪酒女实在看不下去,主动给丈夫倒酒。
我心底吐着舌头,自己也被酒精熏得有些晕乎乎的,低头没有声张。
丈夫却低笑出声,接下陪酒女郎加了柠檬的高球酒,随手递给了我。
我:???
外人面前又不好吐槽丈夫这过于自然的小动作,只能闷头自己喝了。威士忌和胃中上一顿的烧酒混合在一起,烧得脸颊有些发烫。
议员们笑着说那这个提案会在明年春天前提上日程,丈夫则负责全国神社协会的动作。我垂着眼睛,在咒术外面的世俗社会,五条家在他们眼中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为了那份咒力的平衡,也不得不……
洗手间中,我被club的妈妈桑阴阳怪气,来这里抓奸闹事的女人不是没有,自带情人搂搂抱抱的也不少见,但亲自陪老公的却头一次见。
我看着镜子中自己这张微醺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按照五条悟的口气说的话,那就是烂橘子只会内部消化,所以咒术界外面的人想都不要想。
我窝在深宅里慢慢腐烂,坐在丈夫身边也被染上了傲慢的烂橘子味儿。
“银座老铺的色留袖,”面对错愕的妈妈桑,我用高级和服的袖子轻轻遮住嘴,阴阳怪气了回去,“羡慕吗?我儿子送的!”
昂首挺胸回去的路上我就后悔了。淦,我觉得自己是真的喝多了,竟然跟不认识的外人炫耀继子……
——因为只有继子可以炫耀了吗?
回程的轿车中,我开一点儿车窗透气,心想自己是自讨苦吃。我给丈夫调几乎是冰水的酒,陪酒女给丈夫的高球基本都被我给喝了。
没忍住打了个嗝,丈夫瞥了我一眼,淦,我靠在车窗上,更尬了。车窗打开的缝隙,轿车疾驰的夜风吹在我的头顶。
“旦那下次别叫我来这种场合啊,”我小声抗议,“太奇怪了吧……”
都是中年男性的局,我坐在在丈夫身边,感觉同桌的人摸女人大腿都不好意思了。
他在车中也坐得端正,只是自我中心式的感慨:“有你在,少喝了不少。”
我:“……”
头顶的风呼呼吹着,我腹诽这理由好像更怪。明明槽点太多了,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找不到合适的吐槽点。
“如、如果旦那能少喝一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吧……”这算是作为五条夫人的工作吗?
丈夫轻叹了一口气,我隐约在空气里读到了针对我的责怪。
什么啊……我都妥协了,还有什么责怪我的地方……
“别靠着车窗,风大,”他开口教育我,“明天又要感冒。”
唔、岚山那次吗?那又不是和丈夫在一起时吹的——虽然他这样误会了,那是和五条悟……呀,不能暴露的吧,和悟君的事……
我乖乖坐正,不再靠着车窗。抬眼偷偷看丈夫……啊,真的,这张脸,越看越像五条悟,不、反了,应该是五条悟像丈夫。
他转头,垂目与我对视。
不是六眼——我微微回神。
没什么能逃过御三家家主老辣的双眼,仿佛在暴露边缘,心跳因为无法仔细隐藏的恐慌而微微加快。
果然,丈夫在问我:“在想什么?”
在透过他的脸想他的儿子——这种话才不能说出口。
“我记住了,”我在震耳的心跳声中,哄骗出声,“悟君的柠檬要多加蜂蜜,可是,旦那的酒杯里却不要柠檬。旦那讨厌柠檬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低声说:“困了就睡吧。”
揽着我,我靠到了他的肩膀上。两个人身上的酒精味儿混杂到了一起。
不对,我想,厨房的老人之前说过……五条夫人生前会亲自动手切柑橘类的水果……
大概是真的上头了,我靠着丈夫,问出了送命题:“悟君的母亲……是把柠檬切片、还是手榨呢?”
我感到丈夫全身的肌肉微微僵了一下。但预料中的怒意却没有到来。
分明之前在家还质问我是谁教给我提出调酒的。
他粗糙的手掌拍着我的肩膀:“你不一样。”
我不要命地作死追问:“她是怎样的人?”
“很优秀。”丈夫的直球回答,言简意赅。
我:“……”
毕业时就是一级咒术师,五条家满意的名门闺秀。的确和我不一样。
五条悟的母亲啊……五条悟从来都闭口不谈。如果我多了解一些,会更接近他一点儿吗?
留给我的只有那个干净的墓碑和丈夫书房桌上的照片。
“睡吧。”丈夫的声音柔软了几分,隔了好几秒又低声补上了一句,“不要多想。”
汽车引擎和空调的声响中,我在酒精的熏陶下睡着了。
再有响动时,我迷迷糊糊地发出声音,以为到家了,摸着车门准备下车。
——!?
然后我就清醒了。车门呢?车把手呢?
我被丈夫抱在怀里,走在本家的回廊中。
“放我下来啊,旦那,我可以自己走……”我抓着他皱掉的西装外套,一脸懵逼。路过的家仆都在捂嘴偷笑啊啊!!!
我、我应该跟在丈夫身后,三步之远,不能踩到他的影子。现在这算是什么啊多嘴的家仆会传到长辈耳朵里……
“醒了?”他微微挑眉。
淦,父子真的神态都太像了。
我小声重复道:“先、先放我下来啊,旦那……”
他应了声,但显然没有卸力。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固执得和五条悟一模一样啊!
有时候,心里想谁,就能在拐角遇到谁。
“啊,你们回来了啊……”五条悟似乎刚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潮气,双手插在居家和服的袖子里,回廊里拐弯就撞上。
我:“……”
【TBC】
掐指一算wtw你也是个平成废物!小妈反而是昭和的女人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