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乙 | 悟】破茧 109（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
五条悟眨眼时，银白色的睫毛随之颤动。他那仿佛能够容纳万物的蓝眸，像是海盐味的天空。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妈妈不爱我的话，还能爱（愛してる）谁？”他一手托腮，平静的看向我，可与这目光相反的是语调中的小情绪，“想得都快疯掉了啊……”
他这都是什么送命题。虽然理论上我只能爱我的丈夫、他的父亲，但……
“我当然爱（愛しい）悟君。”我小声反驳他。事到如今，就算他觉得恶心，我也一定要说出来。
“把谁当孩子哄呢……”他微微皱眉，抱怨。
我哪里有把他当孩子啊。肩膀这样宽，人也已经这样高了，走进茶室时都要弯腰。
从我认识五条悟开始，他就强到几乎脱胎于他的年龄。那个时候明明身高还没有我高，却以更加成熟的视角，臭着一张脸给我讲五条家的事，像是身上带刺的小动物，在咒灵前保护我时才收起自己的爪子。
束缚他的是他的姓氏，但，我想随着年龄增长，五条悟终有一天可以彻底摆脱所有。
“悟君……”我试图和他讲道理，啊，还有，从一开始，本能地就用“君”这个称呼了啊……
“我还在想，”他打断我，别开眼神，顿了几秒，在我的注视下，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是喜欢成熟的类型吗？”
我：？？？
我呆滞在原地，这又是什么第二道送命题。如此直白的问题已经到了惊吓的程度。
他却不依不饶，撑着下巴继续给予我惊吓，数着人称代词：“他也是，他也是……”
什、什么“他”和“他”啊！不要含含糊糊的啊！被人听到真的会送命的！
“等、等一下啊悟君！”我立即叫停，“人的性格不能这么简单的划分吧？”
他顺着我“性格”这个词还在发散：“我，性格很差劲吧……”
我：？？？
他还知道自己性格方面……哦不，我的意思是，他的确喜欢到处惹是生非，但……但是！作为看着他从冷漠高傲又难搞逐渐“开朗”到作天作地的人，我觉得至少算是进步吧？尽管方向歪了。
他的手放到矮桌上十指相抵，在我的错愕中垂着眼睛继续道：“一边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一边又从你面前就那么跑开，简直就和两年前一样幼稚……”
那日，因为他钱包中避孕套被发现引发的玩笑式的风波，我受命约他谈话，然后……
是我拒绝了五条悟更进一步的暗示。
仔细想来，争执的发生就是这样好笑。我给自己洗脑说是因为我拒绝了他，实际上，五条悟根本就没在乎我的拒绝，他抠字眼，从我口中“玩弄”这个词发散到我不爱他， 在我强调过后，他仍然自顾自地委屈，认为我在哄骗他。
然后，从我面前跑开了，如同受伤的幼兽。像是他高专入学前的那个春假，从茶室中跑开的背影。
“妈妈不相信我。”他道。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相信’。”
我：“……”
手掌揉着和服袖口的布料，薄汗把布料弄得微潮，又揉出褶皱。
我想知道，这个相信到底是指哪个相信。我对他这种武断感到轻微的不爽，却又因为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无法准确反驳。
五条悟坐在对面，终于又抬起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说出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因为害怕我，所以一直在妥协。”
我有些不习惯他这副收敛了笑容的样子。尽管自己也梳理不清自己的感受，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对他这种无中生有的猜测很不爽。
我确实在很多事情上妥协过，可对他的感情从来没有妥协一说。
我认识到了这一点，我是自愿的、我是主动的，我才是性格最烂的那一个人。做出了这种事，还假装自己是被动的受害者，让他独自承受这份压力。
如果我真的不愿接纳这段背德的话，明明有无数种更加果断的切割方式，哪怕是为了他的自由，也可以先切断个人私下的联系，但是我没有。结果我什么都没做，行动为零。
我才不管什么以后什么未来，对啊，本来就该如此的，这个决定我在去年他生日那晚就下好了。只要他还没讨厌我……
我误以为走到了尽头，误以为自己成为了他青春期的黑历史，但从此刻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于是，我带着一点儿试探，偏头问道：“悟君没有讨厌我吧？”
他吸了吸鼻子，一下子爬到桌面上，泄气：“看吧，你就是不相信我……”
所以到底是哪个“相信”啊！我也泄气了，后背脱力，放弃正坐，其实被误会的是我吗？
“不过算了，妈妈不相信我也无所谓、花多少时间都无所谓，我会证明自己的。”五条悟下巴撑在胳膊上，一副看透了的轻松样子，语气轻飘飘起来，“我问杰和硝子什么才算成熟，结果他俩说我有病。夜蛾老师他说让我自己先学会克制，所以我也有努力克制啊，怎么样怎么样，妈妈有感受到吗？”
想要变得更加成熟无可厚非，但所谓的克制就是不和我见面吗？害得我还以为……双手摸着自己的手腕，我感到了皮肤的饥渴。我吐槽他：“你这算是哪门子‘克制’。”
他发出声呐的声音：“呐呐呐，还有还有……”
茶室的灯光透过纸艺灯罩，从头顶照射下来。
他银白色的下睫毛让这双眼睛看起来更加湿润。
他坐直，从兜中掏出了一串钥匙，放到桌面上，推到我面前。这是……
“那家伙说我没有考虑过妈妈的感受，但没考虑过妈妈感受的是他吧！给你出了难题后就撒手不管了……嗯，没关系，我已经是能帮妈妈分担压力的大人了！”他抬头，带着点儿小骄傲，仿佛身后有尾巴在摇来摇去，“仓库的钥匙，帮妈妈拿回来了。之前上面的术式有些复杂，我已经改成妈妈的咒力能操作的封印术了。”
一副“快表扬我”的样子。
桌面上的那串钥匙，从去年年末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与丈夫暗搓搓准备出手的目标。我怎么也想不到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所以，悟君叫同学们来家里……”
“交流会、咒具、仓库，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了，不是吗？”他露出得逞的笑容，“而且我也只是拿了钥匙，妈妈更厉害！听说直接把他送出去了！”
——都是为了我。
暖流从胸腔涌出，大概是跪坐久了，小腿还有些颤抖。
“我还以为，我以为……”我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那串钥匙，努力压抑着哽咽道，“悟君成长到不需要我了，想要家中的权力……”
他炸毛，眼角泛起一点儿绯色：“越长大才越需要你吧！各种意义上……大人的……”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鼻腔的酸胀消失干净，只感到血往上涌：“你胡说什么呢！”
他双手抱胸，扭过头：“我是男人啊！但、但是妈妈放心，我会像成熟的大人那样克制的。不会再逼迫你了。”
我感到脸颊开始发烫：“你……”正经一点啊！明知……
“不是有那种说法吗？成熟的大人的爱情，是克制和忍耐，是保持距离。没错啊，妈妈说不能进去那我就不……”
“SA TO RU！！”我大叫着他的名字，打断他越来越离谱的话。
他睁开一只眼睛，无辜的蓝眸看过来。
我被气得大口呼吸，胸口起伏着。卡在喉咙里的话语骂不出来，不行不行，我告诉自己至少音量要降下来，不然外面路过的家仆又以为我们两个在吵架。
咬着下唇瞪着他，我心底喊着他这都是什么歪理，从哪里听来的——或者是想象出来的——乱七八糟的理论。没错啊这个国家的广告是喜欢用“大人”这类词，但我还从没想过会误导高中生。
和服袖口下，摸着自己手腕的手，渐渐向上，抱住自己的胳膊。皮肤的饥渴感在急切中有了燥热。
我吞下一口唾液，盯着他，湿润地控诉：“悟君不抱抱我吗？”
他的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两只蓝眸睁大，惊讶地看向我，银白色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这个要求太……不知羞耻了吗？可是啊……抱着自己胳膊的手指，隔着和服的布料轻轻摩擦着，我感到自己耳边都滚烫，别开眼神：“那、那个啊……已经一周多了，旦那又不在家……”
寂寞这个词不太对。但确实是连替代都不在枕边的情况……
——！！
哐当一声，五条悟差点儿踢翻茶室的矮桌。下一秒，我就被他按进怀里。
好高大，几乎能把我整个人包起来。高中生一整日运动后薄汗干透的轻微味道，埋进布料里就能嗅到。还有……力气好大啊，按得骨头都有了轻微的疼痛感。
啊啊……就是这样……这份温暖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皮肤的饥渴被抚慰。独属于他的气息笼罩全身。
我抬臂，回抱了他。可我的力气又太小了，为了报复他，胳膊用上了一点儿咒力。
他根本不在乎我这点儿咒力，下巴蹭着我的头顶发出笑声，恢复了委屈巴巴又黏糊糊的声音：“我还以为妈妈不要我了。”
“难道不是悟君儿大离家？”我埋在他胸前的布料里，声音闷闷的。
“啧，你还真想当我妈啊？真的妈妈会和继子滚到一起吗？”
我抓着他的衣服，吐槽他：“明明是悟君一直在叫妈妈。”
他突然放开我，我不满地往他身上贴，却被他掐住脸被迫抬头。搞什么啊说好的抱抱的……
五条悟俯下身，凑近的六眼，我一时间看着他的眼眸出神。真的……这个距离，能够溺进去一般。
他极为认真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啊。”
他：“……”
我：“……”
他眨眼，鼻尖碰上我的，自我吐槽：“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的确没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脑子地来了一句，“因为旦那和长辈们一直都直接叫我的名字。”
“哦，”他黑了半张脸，“那我还是叫妈妈吧。”
我没理他的自我纠结，挣脱他的手，如愿以偿再次紧紧抱住他。尽管入夏了，没有开空调，这样贴着已经感到热，可……好棒啊。失而复得的欣喜，足够压下一切不安。他的味道没有变。
“小时候第一次叫你妈妈的时候，你明明还会害羞的啊。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揉着我的头顶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开了闸，像以往那样叭叭叭。
任由我用上最大力气抱他，弄皱了校服。
“……嗯我听妈妈的，除非妈妈主动，否则坚决不插进去。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只要不进去，做什么都可以啊？”
我：？？？话题怎么歪到这里的？不是，五条悟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掐他，笑死，根本掐不动。
就在他故意扯我和服夸张地撒娇的时候……
放在桌角的手机，响了。
两个人的动作僵了几秒。我推了推趴在我胸口的五条悟：“悟君，帮我拿下手机。”
他哼了声，还是起身去拿，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委屈地看我。
我接过自己的手机，嗯……出差中的丈夫的电话。
【TBC】
开篇的“爱”，措辞一直在“爱”和“喜欢”之间来回改，原句大脑自动翻译日语读来读去。按理说日式表述应该是“喜欢（好き）”，不会在口语中轻易用“爱（愛する）”，但是如果是wtw的话，他的语气，用“爱”的表述也不突兀。
相应的，小妈开篇回应时口中的爱是“愛しい”而不是“愛してる”。虽然周作人最早把这个词翻译为“可爱的”导致很多日中辞典都指向可爱的意思，但实际上是一个意思很深的词。
“愛しい”是一个稍微古旧的词，符合小妈的用语背景。不只是男女间的恋情，还有爱慕的意思。是比爱情更广泛的一种“情”。还有一种，对于自己已经感到不可靠的东西，也要一厢情愿灌注爱情，的感觉。
查了一下日语词典，里面有写“在男女恋爱方面，不求回报，只是为了那个人去做，是谓‘愛しい’。（男女間の恋愛についても、見返りを求めずその人のためになることをする、という意味合いで「愛しい」にまとめたようです。）”
小妈感到不可靠的关系仍要注入自己的情感，但这个不常用的词在高中生眼中，课本上多会说是“愛らしい”“愛くるしい”的近义词。这就是纯粹的对待小动物或小孩子的“可爱”了，像是英语里的sweet那种感觉。wtw听到后当然会觉得自己又被当做小孩子哄了233
小妈的起起伏伏：悟君が好きです。→悟君を愛してる。→悟君が愛しい。→悟君が恋しい。→悟君に会いたい。→悟君を愛してる。
目前阶段三⁄(⁄ ⁄•⁄ω⁄•⁄ ⁄)⁄【这应该不算剧透吧？哈哈哈
本章4k，终于和好啦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