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乙 | 悟】破茧 125（小妈文学）
◆咒术回战乙女向，五条悟x你，小妈文学
◆16岁那年，我成为了五条悟的母亲。那年他11岁。
◆全是无脑私设。
◆前篇见合集。
◆
我感到了狼狈。
因为蹲了太久，双腿、腰甚至肩膀都开始发麻，我连换个角度或是站起来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五条悟便顺着我蹲着的方向，看到了他亲生母亲的墓碑。
与他的父亲不同，他从未和我提起过她。
就好像我在瞒着他窥探不该我知道的回忆，我感到自己的手心有了潮湿，不是因为酷暑的燥热，而是因为慌乱与紧张。心跳无声加快，不知所措。
不该我知道的、不属于我的、不能去探索的……不要去看的。
……五条悟会生气吗？
有了薄汗的手掌捏着膝盖上的和服布料，我低下头，大脑因为慌乱一片空白，想要逼迫自己解释几句什么，却想不出台词。
蝉鸣声一直都没有停。
五条悟的目光落在墓碑上，愣了一下，最后一步，长腿迈到了我身旁最近的位置。身上在夏季轻微运动过后的微汗的热度袭来，他蹲下身，与我肩并肩面向墓碑。
“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发出难得平静的感叹，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安静了下来。
这个距离，我的肩膀几乎能碰到他的……也是，如果面对墓碑的话，本身也没有多大的空间。想要往旁边挪一些，可又麻又痛的双腿根本动不了。
看着五条悟认真参拜的侧脸，我陷入了沉默。
太自然了。自然到仿佛真的是为了祭拜而来，甚至只是寻常人家的问候，并非五条家那样繁琐的仪式。
这反而让我更加不适。
我想到了我在五条家度过的第一个盂兰盆节。我是在那年夏天来到五条家，没过多久便是盂兰盆节。那个时候我全程都尴尬地跟在丈夫的身后，装作花瓶，与五条悟生母的墓碑对望。
那一天，全部的活动结束之后，11岁的五条悟又一次失踪。找到他时，他静立在自己生母的墓碑前不知道想些什么，手中还捏着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竟然能进入五条家结界的无害小咒灵。
——他在想什么呢？
17岁的他就这样平静地蹲在我的身旁，双手合十，墨镜后的双眼紧闭，银白色的睫毛因为思维的活跃而微微颤动。
11岁的时候多少还在讨厌我吧……
“人类的思想很神奇对吧？”他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终于在盛夏的蝉鸣中开口，“人如果死了，连勉强称之为留念的咒力都消失不见的话，就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没有什么比这双眼睛看得更清楚。但是作为活着的人，还是会不由自主去自言自语地对话。”
自言自语地对话。是我刚刚做出的事。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单方面的对话总会臆想出对方的回答，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身上，我看着他的侧脸出神。直到他放下了自己的双手，手臂放在膝盖上的蹲姿太像不良了，好在他很快便站了起来，神色如常：“好啦，我们回去吧，妈妈。”
我：“……”在这座墓碑前称呼我为“妈妈”也太……
我抬头看向他，墨镜的镜片遮挡住了眼神，斑驳的树影下，被阳光照顾到的发梢微微透明。
可能是太久没喝水的缘故，喉咙相当干涩，我张了张嘴，过了几秒，才慢慢吐出那个“好”字。
起身……起不来。腿、腰和肩膀都被自己蹲麻了，总不能去扶面前的墓碑。我撑着自己的膝盖缓慢起身，干笑出声：“那个……麻了，等我下……”
“咒力……我是说你真的该锻炼了。”他用轻浮的语气吐槽我，然后弯腰向我伸出了手掌。
拉我起来。
倘若平时在家中，我肯定不会犹豫，直接搭上他的手，借力起身。可现在……
我别开眼神，没有去拉他伸过来的手，小声道：“没关系，我慢点儿就行……”
他：“……”
来自六眼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了，哪怕隔着墨镜的镜片，也能感受视线落在了身上。他微微皱眉，望着我自己一点点站起来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落了下来。
漫长的十余秒，我在他的目光下终于站直。
“什么啊……”他的头偏了一点儿，语气带着些不开心。
尽管站直了，双腿还是又麻又痛，我垂下眼睛，不敢看他：“没什么。”
……
好无聊的对话。
我用余光偷偷去看身旁的墓碑，五条悟刚刚感叹“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上面刻着的日期停留在1999年。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甚至没有等到千禧年。
他看了我几秒，再次开口时换回了我的意识。半只眼睛从墨镜后面露出，在阳光下闪烁着清澈的缀光：“你很在意？”
某个客体不言而喻。
我猛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快要溢出来的慌乱终于表现了出来，连忙摆手道：“没……我没有！就，那个……怎么说……对不起。”
“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道歉，为什么你总是记不住？”他噘嘴，控诉我的行为。
我放下手低头泄气：“呜，对不……啊是说，我没有在意，不、那个……应该说，我没有……”
我在搞什么啊……眼眶变得潮湿，我看着带着青苔的石砖地面，恨自己连一个合适的借口都找不到，甚至连解释都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说“不在意”太不尊重了，说“没有好奇”又太轻浮了。
我听到他呼出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我的头顶。
我：“……”我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然后，他问了我那个曾问过的问题：“我很可怕吗？”
“没有。”我回答。
看着地面的视线中，出现了他那只手——刚刚想要拉我起身的那只右手。他道：“那就牵手吧。”
语气就像是“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欸？但、但是……”这里可是五条家的墓地，身旁最近的墓碑就是……
他也确实说出了那句话，言语间重新换上了笑意：“今天天气很好，所以一起散步吧！”
我：？？？
墓碑林立，夏蝉嘶鸣。
五条悟没有收回他那只手，黏腻地撒娇：“什么嘛，在活人面前我们无法公开牵手，难道在死人面前也要躲躲藏藏吗？”
“悟君！”我急了，他还知道？！
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他偏偏不依不饶起来：“所以我才说人类的思想很神奇，明明去世就是消失了，也看不到任何咒力残留，可刻字的石头立在这里，就像是祖先崇拜一般，让人觉得还存在。你会觉得被墓碑注视了吗？”
他、他在说什么啊……就算理论上说得通也不能当着他母亲的面说这些……唔、我是说当着墓碑的面……
我张嘴噎了好几秒才反驳他：“民俗……民俗就是这样，而且悟君不是也……”
他也在他母亲的墓碑前双手合十做了简单的参拜。后半句我没能说出口。
我意识到我不该提这个，可他却主动说了出来。
“对啊，”他抬头看向墓碑，“母亲（ははうえ），如你所见，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
我傻了。
五条悟用实际证明他还能让我更傻，他望向更远处的那些墓碑，勾起嘴角，抬高声音，搞事道：“老东西们，我可能酿造了五条家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
我：？？？
如果不是腿还麻着，我绝对要跳起来捂他的嘴。
这……这真的……
用那些长辈们的烂橘子语气来说，真的是成何体统……！他怎么能这样……！！
“悟君！！”我急躁地叫他。
结果回应我的仍是伸过来的一只手，他扬起下巴示意我：“喏，牵手。”
我：“……”
轻轻地，我抬起胳膊，在他督促的目光下，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
无数已逝之人的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他握紧了我的手，一同迈开了脚步。
【TBC】
“今天天气很好，所以一起散步吧！”
每一个考过日语级别的人都懂的梗（捂脸
小妈：苦恼，悲伤，心情复杂，感叹人生悲剧。
wtw：向母亲汇报我有喜欢的人了，向先祖炫耀自己酿造了最大丑闻（？）
这章后半我还得修修，已经重写两次了还是觉得要改一些，所以先发前半啦（前半也3k了）
《破茧》已经50万字啦，我开始深深担忧今年能不能写完【捂脸